但願,秦復楨能很快遇到一個合心合意的妻子吧。
天色漸漸暗下去,但是不等徹底黯下去,蔣旬就跟蘇酒卿坐到了土坡的頂子上。
地上鋪了厚厚的毛氈,上頭再放上兩個蒲團,所以半點也不涼。
蘇酒卿捧著手爐,更覺得十分溫暖。
蔣旬遞過來一個小小的銀壺:“喝一口暖暖身子。”
蘇酒卿接過來,發現竟是暖的,於是抿唇淺笑一下,拔了塞子啜飲了一口。
裡頭是黃酒,燙得熱熱的,一口喝下去,的確是身子都暖和了起來。
蘇酒卿忍不住又喝一口。
發現這個還挺好喝。
就在蘇酒卿還想再喝的時候,蔣旬就出聲了:“別喝了。回頭醉了,人難受不說,也不好交代。”
蘇酒卿訕訕放下,不過還是饜足。
蔣旬也不知怎麼做的,竟是吹出一個響亮的哨聲來。
隨後,遠處就有回應一聲。
“準備好了。”蔣旬如此說一句,然後指了指天空。
幾乎是隨著他這一個動作,一條帶著小尾巴的光團就這麼在天空之中轟然炸響。
剎那之間,彷彿巨大的花朵在天空綻放。
旋即顏色幾經變化,光點漸落下去——
最後,就歸於沉寂。
不等蘇酒卿生出悵然,就又是另外一朵不同的煙火在空中綻放開來。
形狀和顏色都是不同。
如此,一連著看了許久,直到蘇酒卿脖子都有些發酸,才聽見耳邊的蔣旬說一句:“明年此時,你想做什麼?”
蘇酒卿看得有些呆呆,信口就道:“明年此時,再來此處,賞梅看焰火。”
蔣旬輕笑一聲,卻應得十分認真:“好。”
如此約定,彷彿蔣旬一答應下來,就有了無比的效力。
蔣旬會平安回來,一起都會平穩,所以來年,還能如此。
蘇酒卿抿唇一笑,心中忽然安定。
焰火總歸還是有放完的時候。
看了這麼久,蘇酒卿心中那點兒結束的悵然已經淡了許多。
蘇酒卿站起身來,拍了拍裙襬:“咱們回去嗎?”
蔣旬應一聲,旋即帶著蘇酒卿慢慢往馬車上走。
天色太黑,一個燈籠照亮的範圍畢竟有限。蘇酒卿小心翼翼的走著,還是一腳沒踩穩,登時一個趔趄。
蔣旬一下子伸出手來,一把扶住蘇酒卿。
蘇酒卿站穩後,略有點兒不大好意思,不過卻也沒那麼不自然。
等到上了馬車,回城的路上,蘇酒卿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那你不在京城的時候,你就不怕——”被人搶了位置麼?
畢竟現在小皇帝根本自己無法親政,靠的都是大臣。
就怕別人使壞,乾脆就奪了蔣旬的權。
對於蘇酒卿這個擔憂,蔣旬的態度就很直接。
就連說出來的話,也同樣是十分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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