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嘉公主若有所思的看著蘇酒卿。
雖然面上還有哭過的痕跡,不過卻依舊已經是那個一身紅衣,肆意自信的公主了。
蘇酒卿眨了眨眼睛:“怎麼了?怎麼這樣看我?我這裡是有什麼問題?”
蘇酒卿是真有些不明就裡——宜嘉公主的目光,說實話也是真有些奇怪的。
最後,她就聽見宜嘉公主說了這麼一句話:“你說說,你明明比我年紀還小,怎麼說出來的話,卻如此的老氣橫秋?”
“我幾乎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個駐顏有術的老妖怪了。”宜嘉公主說著說著,自己把自己給打趣得笑了。
也就是宜嘉公主,能如此率性了。
剛才還在嚎啕大哭,哭過了,卻又能坦然承認,並且不帶半點扭捏,該如何就如何。
蘇酒卿忽然也就不擔心了。
這樣的宜嘉公主,將來不管遇到什麼事兒,也都能挺得住的。
就怕那種哭過了,卻還是半點緩解也不會有的人。
哭過了,崩潰過了,難受過了,卻還是能堅持的人,才是真正能夠做得好一切事情的人。
顯然,宜嘉公主就是那樣的人。
宜嘉公主說的話,卻將蘇酒卿整個人嚇了一跳。
她苦笑一聲:“不過是經歷得多了,就看得透徹了。”
蘇酒卿如此態度,宜嘉公主也是跟著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遇到的那些事兒,所以……你這麼多年也是難為了。”
蘇酒卿輕輕搖頭,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一句:“這件事情,公主打算怎麼做?”
蘇酒卿又想了一想,而後就又說了一句:“這些事情,公主要想清楚才好。”
說起這個事兒,宜嘉公主沉吟片刻,忽然問一句:“你覺得,我該如何,才是最好?”
蘇酒卿也沒想到,宜嘉公主還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而且看宜嘉公主那副樣子,也不難看出,宜嘉公主這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的。
蘇酒卿認真的想了一下這個問題。
最後,就輕聲問了一句:“公主覺得這個法子好麼?”
宜嘉公主猶豫了一下,最後就說了一句:“應當算是最保險最妥當的辦法了吧。至少如此做,是不會出太大的意外。”
蘇酒卿再問:“那公主願意麼?”
這個問題,徹底的將宜嘉公主問住了。
宜嘉公主囁嚅良久,最終還是沒說出“願意”這兩個字。
只要是她心裡頭還有馮庸,這件事情就不可能願意。
蘇酒卿看著宜嘉公主,良久才輕聲說一句:“既然不願意,公主又何必勉強自己呢?如此勉強,最後也定不是什麼好結局。”
宜嘉公主心裡不願意,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只是將這些情緒都壓在了心裡——將來也不知如何。
而蔣旬,卻也並不願意。
牛不喝水強按頭,這種事情,就是吃力不討好。
兩個都不痛快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在一起將日子過得好?
成親不是兒戲,這樣的事情……蘇酒卿怎麼想,都覺得就不是什麼好事兒。
能不做,還是儘量就不要做,才是最好的。
蘇酒卿說完這麼一番話,卻也沒覺得宜嘉公主會聽她的。
宜嘉公主身邊有太多出主意的人,況且宜嘉公主自己……也是個有主意的。
所以,她也就是按照本心,說出她自己的意見而已。至於別的,她不可能掌控得了,也不打算去太過在意。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