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離開的時候,蔣旬倒是說了一句:“我就不去送你了。”
蘇酒卿只笑道:“蔣世子好好養傷才是正經的。”
蘇酒卿出去,松月送到了大門口,這才將兩個食盒都給了蘇酒卿。又看著蘇酒卿上了馬車,這才倒回去。
不過在經過守門婆子那兒的時候,卻腳下一頓,冷著臉提了一句:“這事兒不許傳出去。”
守門婆子本來還美滋滋的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討好了主子的事兒,這個時候被松月這麼一說——頓時她就有些忐忑不安了。
這到底算是討好了,還是拍馬屁拍馬蹄子上了?
不管守門婆子怎麼想,松月這頭回去了,蔣旬正在換藥,鶴年嘀咕一句:“世子爺也太不愛惜自己了,傷口又有點兒滲血——”
這樣的情況下,蔣旬還要非起來吃飯,還撐了那麼久,傷口沒裂開也是萬幸。
松月頓時腳下一頓。
蔣旬卻淡然道:“無妨。”
松月嘆一口氣,徹底的無奈了。
這樣的事兒,她們就是說破嘴皮子,也干涉不了。
蔣旬要那麼做,她們也沒辦法攔著。
既然是沒辦法攔著,那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人送走了?”蔣旬看見松月站在門邊,出聲問一句。一面問,一面神色平靜的將衣服穿好,再躺下靜養。
松月點點頭,仔細將當時情況說了:“人上了馬車,我才回來的。應該是平安無事能到家。世子爺不必擔心——”
蔣旬這才沒多問,擺擺手讓二人退出去。
不過在二人還沒出去的時候,忽又想起一件事情來:“水晶魚膾不錯,從今兒起,每日去那酒樓定一份。”
鶴年應下,和松月這才退出去。
出去之後,二人面面相覷,都有點兒猜不透蔣旬的心思。
蔣旬並不是一個特別重口腹之慾的人,雖然比旁人挑剔一些,但是也絕對沒到了這個地步。
至少從來沒有因為哪一家的菜好吃,所以就要連續去定的。
再說了……
“府裡廚子難道不會做麼?”松月低聲嘀咕一句,眉頭緊緊皺著:“咱們世子爺這是怎麼了?”
鶴年立刻拽了松月一把:“別胡說話,世子爺的心思也豈止是咱們能夠猜得透的?”
松月這才不說了。
但是兩人心裡,倒都對蘇酒卿印象深刻了。
而這頭,蔣旬卻不知想起什麼來,本來合著眼睛養神,卻驀然低笑出聲。
“好一個俏丫鬟。”
蔣旬最後低聲如此一說,便是也就慢慢收斂了情緒,只唯獨唇角一點弧度,始終是沒有消失。
蘇酒卿這頭一路回了蘇家,看著蘇家大門口,倒是忽然有些感慨。
今日短短一日功夫,竟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兒。
這樣的念頭,也就是短短一瞬間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