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要看看麼?”蔣旬又如此問一句,漫不經心似並不覺得這個事兒有什麼不對勁兒。
蘇酒卿有些驚異,隨後連連搖頭:“還是不了。”
這東西看了和沒看,可是兩種結果。
看了就等於是沾上徹底甩不掉也撇不清,沒看吧……其實也沒什麼差距。
蘇酒卿如此態度,似乎還是讓蔣旬覺得有些好笑,於是他又笑了一下。不過也沒堅持再給蘇酒卿看。
“去拿筆墨。”蔣旬吩咐一句:“蠟也要。”
這是一事不勞二主,要打算讓蘇酒卿再給東西送回去——
蘇酒卿臉色一變,頓時有些無奈:“蔣世子……這個事兒我怕是不能去辦了吧?我畢竟是個姑娘家,您若有其他辦法,或許……”
蘇酒卿是真覺得自己不能再跑過去送東西了。
這時辰也太晚了……
“不叫你送。”蔣旬瞥了蘇酒卿一眼,面上笑意都沒淡下去,就這麼看著蘇酒卿,篤定說一句:“不過你得等等。”
蘇酒卿一愣:“啊?”
她這就不明白了,為什麼現在要在這裡等等?
這東西也送到了,她應該就算是功成身退了吧?
蔣旬卻並不解釋什麼,只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蘇酒卿更加憋悶,可看著蔣旬已經提筆打算寫字,頓時也就不說話了。
這個時候,還是別打擾了蔣旬才是——
鶴年還怕蘇酒卿無趣,笑著端了點心上來:“這是茯苓糕和十二花令小點,姑娘嚐嚐。”
蘇酒卿看著兩盤子精緻的小點心,不由得悄悄看一眼蔣旬。
蔣旬這日子過得……
不過沒想到,蔣旬還喜歡這些東西?
茯苓糕做的是祥雲樣子,一小塊也不過小孩兒半個拳頭大小,精緻得叫人挪不開眼睛。偏偏一塊茯苓糕下頭,還墊著綠色的竹葉子——
那顏色看著都叫人覺得茯苓糕潔白細膩,叫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至於十二花令小點,對應的就是十二樣花的樣子,連顏色也都不同——怕是口味也不同。
這樣一盤點心,十足的彰顯了蔣旬素日裡過的是什麼日子,而成青侯府又是怎麼樣一個財大氣粗……
蘇酒卿活了兩輩子,都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點心。
於是這一瞬間,她忽然有些自卑和鄙夷起來——自卑是覺得,自己好歹也做過這個侯府的女主人,這樣的東西卻見都沒見過,實在是有辱身份。
至於鄙夷——那就是對蔣容了。同樣都是繼承成青侯府的人,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蘇酒卿跑遠了的心思,在將一塊小點心塞進口中的時候,瞬間被拉了回來。
她禁不住連眼眸都微微睜大了一點,怎麼都掩飾不住驚歎——這茯苓糕和她吃過的茯苓糕味道都不一樣!
更加的細膩,更加的香醇。入口就感覺像是咬了一口細軟的棉花,又像是瞬間就融化的冰雪,就這麼在口中化開了。
蘇酒卿這樣的神色,讓鶴年就忍不住笑了一下。
就連蔣旬,也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蘇酒卿。
蘇酒卿自己卻不知道,還兀自沉浸在那種驚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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