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該做這樣的事——”徐姝有些氣惱,維持不住自己的心平氣和:“大姑娘想如何,我管不著,可大姑娘又是何必非要將我牽扯進去?”
徐姝是真不願意蹚渾水。
蘇家這一攤子渾水,她想著都是覺得心裡煩躁。更只想敬而遠之。
“我只是起了個引子罷了。現在遠遠沒到了一錘定音的時候,結果都是未定的。只要徐姑姑不願意,我還能勉強徐姑姑不成?”蘇酒卿含笑反問一句,眼眸清澈明亮,倒映著徐姝錯愕的臉。
徐姝的確被蘇酒卿這樣的話給說得一陣錯愕。
因為她覺得蘇酒卿這樣的話,根本就沒有道理——至少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可是蘇酒卿已經自顧自的說下去:“徐姑姑不願意,只管不理會我父親就是。只當發生了一場意外,我該如何賠償徐姑姑你,我就如何賠償。可若是徐姑姑自己也願意呢?”
那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打,一個願意挨。
“而且有了我的裡應外合——”蘇酒卿燦然一笑,絲毫不因為自己算計了自己父親而有半點的愧疚和不自在:“那事情如何容易,想來徐姑姑也是一下子就能想到的。”
的確是如此。
若是徐姝願意,這件事情就簡單得要命了。
“而且我今日就說了明白,也是不願意將來徐姑姑怪我。”蘇酒卿做出了十足誠意的樣子來,眼巴巴的看著徐姝:“徐姑姑您說呢?”
徐姝唇瓣張開又和上,可最終還是沒有半句話說出來。
蘇酒卿的笑容一直持續著,等著徐姝的答案。
徐姝良久才收回目光,垂下頭去,輕聲道:“大姑娘的心思無雙,竟是叫人有些惶恐。”
蘇酒卿聞言,又是一聲輕笑。
惶恐?分明就是徐姝在說自己有點兒害怕罷了。怕她將來算計,怕她將對付阮玉蘭的手段拿過去用上,怕將來沒個好下場。
蘇酒卿笑過了之後,很說說直白的說了一句:“說句實話,我若是真時刻都在算計別人,徐家也不會幫著阮玉蘭做成了那麼多事兒。更不至於被人綁走了——”
“不過是一報還一報而已。也不過是自保而已。總不能以德報怨吧?”蘇酒卿一聲嘆息,“俗話說得好,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聖人都如此言,更何況我?”
“我只想和我弟弟都好好的。”
蘇酒卿說的這句話,也是真的都是肺腑之言。
她和蘇博雅都能好好過日子,那就是她的要求了。
“而且蘇家現在,需要一個當家主母。”蘇酒卿看著徐姝:“徐姑姑自己可以想想,看看自己到底想要什麼。若是……我隨時歡迎徐姑姑。”
頓了頓,才又說一句:“不過姑姑千萬記得,阮氏生產之前,什麼都好說。等到她生了兒子,許多事情反而是不好辦了。”
徐姝沒吭聲了,只是岔開了話題:“也不知道我那嫂嫂怎麼還沒回來——”
話音剛落,就聽外頭的丫鬟稟告一句:“夫人過來了。”
徐姝也好,蘇酒卿也好,都沒在提起這件事情。
跟著徐阮氏過來的,是徐真珠。
徐真珠頗有些不安的看著蘇酒卿,又看了看徐姝,一臉的糊塗和忐忑。
徐真珠應該是覺察了,蘇酒卿想著這個問題,卻並不在意,只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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