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旬微一用力,將蘇酒卿一把提了上去。
蔣旬的手掌骨節分明,而且十分修長有力,握住蘇酒卿手掌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竟像是握住了一團棉花一般。
而蘇酒卿則是覺得自己彷彿被硬物鉗住了手,一下子就弄疼了她。
不過蘇酒卿卻強行忍住,一句話也不多說。
蘇酒卿直到上了馬背,這才一下子感覺到了不對勁——她怎麼就和蔣旬同乘了呢?
這樣親近的和一個男子在一起,除卻蔣容意外,蔣旬還真是第一個。
可即便是蔣容,也未曾和她雙騎過。
她幾乎能感覺到背後蔣旬的氣息一下子籠罩過來,將她整個人驟然圍住。
蘇酒卿頓時後悔,輕輕掙扎一下:“這不合適。”
剛才報仇心切,倒是沒想起這個。
這會兒陡然想起來,就覺得處處都不妥當了。
然而蔣旬卻並不再磨蹭,更不給她跳下去的機會。一下子就夾了馬腹,二人一下就被馬兒帶著跑出去。
馬兒一動,蘇酒卿猝不及防之下,頓時就一個趔趄,後背直接撞在了蔣旬的後背上。
蔣旬胸膛很硬,蘇酒卿有那麼一瞬間,恍惚覺得自己撞在了牆上。
“剛才投鼠忌器。”此時馬兒飛奔起來,蔣旬才忽然如此說了一句。
蘇酒卿聽得不是特別真切,還反應了一下,這才恍惚明白了蔣旬說的是什麼。
蔣旬也並沒有再開口,彷彿剛才說的那一句話,竟都是錯覺。
蘇酒卿心中忽然覺得彆扭起來。
於是再度開口說一句:“蔣世子還是將我放下去吧。”
然而蔣旬卻是並無任何回應。
也不知是懶得回,還是根本沒聽見。
蘇酒卿有些羞惱,乾脆提高聲音再說了一次:“請蔣世子放我下去吧。”
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情形傳出去,難免傳出什麼閒話來。
蘇酒卿心中其實並不算特別在意這個事兒,畢竟重生一次,對許多事情也是看明白了。
可是對方是蔣旬,就讓她整個人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一來是因為蔣旬是蔣家人,二來是因為蔣旬這個人性情太冷漠了,三來是因為蔣旬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蘇酒卿怎麼想,都覺得彆扭和不合適。
然而蔣旬也是看出了蘇酒卿的心思,跑出去一段之後,又吐出四個字來:“事急從權。”
事急從權,這話也沒什麼毛病,也的確是蔣旬心中所想的。
蘇酒卿同樣也是啞口無言。
蔣旬帶著人這麼一路疾馳,自然也是很快就追上了那輛馬車。
蘇酒卿一看到那馬車,想到之前的情形,一下子也是瞬間忘了這些東西,只剩下了渾身緊繃。
她對蔣旬道:“就是那輛車了,車上後簾有一塊汙漬,我一直記得很清楚。”
“嗯。”蔣旬應一聲,明明看似有些漫不經心的反應,可偏被他做來,竟是一下子有點兒叫人聽了認真來。
蘇酒卿沒有細細分辨這些,只是略略安心幾分,而後再說一句:“最好抓活口,他背後還有人。”
蔣旬再度應一聲:“放心。”
這樣的語氣,竟像是一句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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