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本來有些不想讓蘇博雅跟著一同去的,不過轉念一想,卻還是讓蘇博雅去了。
姐弟二人去到了蘇景峰院子裡,就知道阮玉蘭這是還沒有走。
蘇酒卿當即就禁不住一笑。
蘇博雅低下頭去,心裡大概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
蘇酒卿嘆一口氣,拍了拍蘇博雅:“若心裡真難受,就少開口也可。”
蘇博雅搖搖頭:“太太的確做得不好。”
現在蘇博雅其實已經明白,縱然阮玉蘭與他有養育之恩,可是也不是要事事都聽阮玉蘭的才叫回報。
君子應有所決斷。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蘇博雅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可是卻已不打算再回避。
若不看不做,永遠怕都是做不好的。
蘇酒卿二人進去,就看見蘇景峰陰沉著臉。
蘇酒卿上前行禮。
蘇景峰盯著蘇酒卿看了片刻,卻出乎人意料的沒有勃然大怒,更沒有張口就罵。
蘇酒卿自己都有點兒意外。
蘇景峰看著蘇酒卿,最後如此問一句:“病可大好了?”
蘇酒卿一愣,下意識答了一句:“好了許多了。”
“按時吃藥,不要再出去了。”蘇景峰又這麼說一句,語氣十分生硬。
蘇酒卿聽在耳朵裡,也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蘇景峰還是第一次這樣跟她講話。
“是。”蘇酒卿也只能僵硬尷尬的回了這麼一句。
屋中氣氛有片刻詭秘的沉默。
蘇酒卿看一眼蘇景峰,還是硬著頭皮將沉默打破了:“這會兒我過來,是有件事情想稟告父親。”
蘇景峰臉上一黑,瞬間看一眼旁邊沉默不言的阮玉蘭:“我已知道了。”
阮玉蘭依舊是沒吭聲。
蘇酒卿搖頭:“太太說的,未必和我說的一樣。”
這話,就是赤果果的在說阮玉蘭會歪曲事實了。
阮玉蘭臉色難看:“大姐兒這話就過了。”
蘇酒卿垂眸不語。
蘇景峰擺手:“也不必多說。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誰也不必再提起。那個丫鬟,那樣處置也十分合適。”
頓了頓,蘇景峰又說一句:“府裡若是再有人敢議論,就剪了舌頭直接發賣。”
蘇景峰說這樣的話的時候,語氣竟是有幾分狠戾的。
蘇博雅詫異看一眼蘇景峰,心裡有些納悶。總覺得父親彷彿也是變化諸多。
阮玉蘭低聲道:“妾身知道了。”
蘇景峰垂眸,神色竟罕見有幾分冷淡:“你先回去吧。”
阮玉蘭還想說什麼,可看著蘇景峰這樣的態度,只能退了出去。
蘇酒卿和蘇博雅則是留了下來。
蘇景峰這幾日也是在府裡休養的,所以對於之前的事情也都知道。
看著沉默的子女二人,蘇景峰忽然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也不知多久,這才僵硬一句:“宮裡的事兒,你也不必太過擔心。自然有我應承。”
蘇景峰說這樣一句話,更叫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