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蘭最終還是好歹勸住了徐阮氏。
給出的利益是,這次宮宴帶著徐真珠一起去。
這樣的機會,原本徐真珠是絕無可能有的。畢竟徐真珠是商戶之女,又不是什麼皇商之流,進入到權貴圈子都沒可能,更遑論是要進宮?
但是跟著蘇家的姑娘一同去,也不是不可以。
徐阮氏之所以會同意做出退讓,也是看出了這個機會的難得。
宮中貴人云集,若是……那徐家就時來運轉了。更不用寄人籬下了。
蘇酒卿知道這個事兒的時候,是在試衣裳。
天水碧的裙子,裙襬上繡著層層疊疊的水波紋,行走起來,輕紗飛揚之間,水波紋就像是活了過來一般輕輕盪漾。
胳膊上再搭上一條楓葉紅的披帛。
水的輕盈淺淺,配上這麼一條明亮的披帛——卻神奇的並不顯得突兀。
反而讓人覺得鮮活起來。
就像是波浪水紋之中,一條甩著尾巴的紅色魚兒,悠然的搖曳過去,讓人不由得側目。
蘇酒卿點點頭:“就這樣吧。到時候用那一套東珠鑲玉的頭面。”
春月已經看呆了:“姑娘這一身真好看。”
原本裙子顏色還有些淺,讓她覺得太不顯眼,也配不上自家姑娘的樣貌。
可加上了披帛之後……瞬間就只讓人想起了一個詞語來。
那就是,相得益彰。
“聽說外頭最近有一種花鈿很出名。咱們要不也買來試試?”春月忽然想起這一茬,“說是用最好的胭脂花汁浸出來的。顏色很是瑰麗。”
蘇酒卿抿唇一笑,倒想起另一茬來:“不用了,到時候就用之前的就行了。咱們只是去湊熱鬧,不是出風頭的。”
真正出風頭的,自然還是隻該是主角。
“可想出風頭的人大有人在。”秋屏聽了這話,就按捺不住的接了一句。“徐小姐可是卯足了心思要出風頭呢。這次宮宴,聽說她也跟著去。”
蘇酒卿就微微一頓。
這件事情——
蘇酒卿看一眼秋屏:“訊息確切麼?”
秋屏點頭,十分篤定:“千真萬確。”
“倒有意思。”蘇酒卿輕笑了一聲,也沒太將這個事兒放在心上。
不管徐家人是什麼心思,反正和她沒什麼關係。更不可能有什麼結果。
門當戶對這幾個字,不是說著玩的。
蘇酒卿真正關心的是,到底什麼時候,阮玉蘭才將嫁妝裡缺了的東西補齊。銀子是還回來了,可是東西還有許多沒有補齊。
也不知道是阮玉蘭拿去送人了,還是怎麼了。
蘇酒卿想到秦復楨說的,中秋節之前必須補齊的話,頓時就又一笑:阮玉蘭現在焦頭爛額的,也是日子難熬。
可是,還有更可怕的事兒在後頭等著呢。
到了宮宴這一日,阮玉蘭領著家中三個姑娘出門去宮中。
因為是要進宮,比不得平日,所以四個人就坐了一輛馬車。
蘇酒卿上去之後,也不開口說話,兀自養神。
阮玉蘭現在看見蘇酒卿心裡頭就堵得慌,索性也不說話,閉目養神。
倒是蘇瑞華看一眼蘇酒卿的衣裳,也不知心裡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