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蘇酒卿下定決心,日後還是得和蘇老夫人虛心學習才好。
阮玉蘭的確是被噁心壞了,也氣炸了,偏偏當著蘇景峰的面,就算氣得咬碎了牙齒她也只能往肚子裡吞,畢竟她在蘇景峰面前,一貫都是溫婉大度的樣子。
總不能連自己的形象都不要了。
阮玉蘭壓著脾氣將事情說了一遍。還真不敢隱瞞半句話。
只是最後,說完了才無奈看一眼蘇景峰,細聲細氣道:“這本來也就是小姑娘家家之間鬧點矛盾,我也是想著大姐兒脾氣著實……在家不要緊,出了門讓人說閒話就不好了。”
話裡話外,還是將她自己說成了苦口婆心,而蘇酒卿則是不懂事兒脾氣太大。
蘇酒卿聽見這話,頓時冷笑一聲。也顧不上蘇景峰是不是在,直接就張口反問阮玉蘭:“這麼說來,只要是我們家中客人,就算指著我鼻子說我以色侍人,我也得忍耐嗎?”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慢慢憋紅了自己的眼眶和鼻尖,眼底頓時也有了濛濛水汽,偏偏說出來的話卻依舊倔強鏗鏘:“女兒家的名聲何其重要?我還待字閨中就被這樣說,將來叫我如何自處?還是逼著我去死?還是說,乾脆放任這樣的閒言碎語,讓人覺得我蘇家姑娘不自重?”
頓了頓,蘇酒卿再度冷笑一聲:“二妹妹不曾說半句話也就罷了,事後卻如此搬弄是非,又是如何一個說法?”
說到這裡,她再度一頓,慢慢將頭扭開去,強忍著哽咽:“再說了,我當時是提醒了兩句,可又哪裡是那樣跋扈囂張的語氣?徐表妹心裡難受,許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心頭不自在呢?不如叫了徐表妹過來問問,是不是真為了我語氣不好在不痛快。”
“若真是那樣,我給她道歉就是。”
蘇酒卿這樣一委屈,這樣的一退讓,反而顯得她更加的可憐無助了。
這一招,還是蘇酒卿在阮玉蘭身上學的。
阮玉蘭對著蘇景峰用這一招時候,屢試不爽。
所以今日,蘇酒卿福至心靈也打算用一用。
蘇景峰是什麼反應還不知道,蘇老夫人的反應倒很明顯。
蘇老夫人是真覺得自己心肝兒都快被揉碎了。
蘇老夫人忍不住一把將蘇酒卿摟入懷裡,讓她伏在自己肩膀上,然後輕輕拍著她的背脊,一個勁兒的安撫:“我的兒,這哪裡是你的錯?自然有祖母給你做主,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蘇老夫人此刻有多心疼蘇酒卿,就有多惱怒阮玉蘭。
在蘇老夫人看來,一切的錯都是阮玉蘭的錯。
蘇瑞華縱然有錯,可是也都是阮玉蘭教導得不好所致。
蘇老夫人又恨恨瞪了一眼蘇景峰;“你倒是說句話。難不成,你也覺得是咱們家姑娘的錯?”
蘇老夫人雖然沒直接說出外人兩個字,可分明就是那個意思。
阮玉蘭只覺得自己腦子裡嗡了一聲,頓時也不知自己是哪裡來的那麼多委屈,眼淚竟是都刷的落下來了。
外人?原來她在蘇家盡心盡力這麼多年,合著就是個外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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