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箐是抑制不住的興奮,完全就像是一隻出了籠子的小鳥。
就是蘇酒卿也是不禁有點被感染。
西域的雜耍倒也不說特別精彩,不過最後卻不知怎麼的,竟用幻術變出了漫天飄落的花瓣,一下子就將人驚住了。
花雨紛紛,眾人都是不由得抬頭往天上看。然後紛紛發出驚歎來。
蘇酒卿也不例外,抬頭看得呆愣愣的。等到低頭的時候,眼前便冷不丁出現一朵花來,是嬌豔的月季,上頭還有著清晨的露珠。
胡人雜耍師表情誇張的稱讚:“鮮花配美人。請您收下。”
蘇酒卿還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之間驚了一下,然後略不好意思。剛要搖頭拒絕,忽然轉念一想,又幹脆伸出手去,含笑將花接過來:“多謝。”
胡人雜耍師由衷再稱讚一聲:“天然去雕飾,實在是美不勝收。”
沒想到這市井之中一個雜耍師都是如此的咬文嚼字,就是語調有些僵硬古怪,不甚自然。
蘇酒卿燦然一笑:“謬讚了。”
說完就低頭將花塞進了眼巴巴的沈和箐手裡,然後又拿出一顆碎銀子,放在雜耍師手裡,就匆匆的拉著沈和箐退出來了。
蘇博雅等人自然也將剛才那一幕看在眼底。
等到走遠了,蘇博雅就輕聲說了一句:“阿姐下次還是別接了。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人——”
蘇瑞華陰陽怪氣說了一聲:“被人一誇,骨頭都飄了,哪裡還知道自重兩個字怎麼寫?”
這樣的話,就真是難聽了。
蘇酒卿出聲一笑:“那也比沒有好。女人嘛,哪有不喜歡人誇自己好看的。和箐,你說是不是?”
沈和箐正捧著花聞呢,聞言點點頭:“這是當然。”
徐真珠柔聲道:“瑞華也是擔心表姐,表姐別惱才是。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這圓場子的作法,也真是十分的熟稔。
沈春榮卻是彷彿沒聽見一樣,含笑開口說一句:“本來也沒什麼不妥當的,這樣的事兒,又不是什麼背地裡私相授受。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胡人本來也是民風開放直接,不值一提。其實不接,反而顯得扭捏作態,小家子氣。既是出來了,索性放開了玩耍,不破了大規矩就行了。”
換言之就是,哪裡有那麼條條框框?開心就是。
蘇酒卿側頭看沈春榮,由衷鼓掌:“正是這話,這話對我胃口。”
只是沒想到,沈春榮看著比誰都翩翩君子,可半點也不迂腐,該灑脫的時候,比誰都灑脫。
而且,這眼光也是極好。
蘇酒卿直到這個時候,是真有幾分覺得沈春榮有幾分討人喜歡了。
這麼一想還有些遺憾,怎麼上一輩子就發現這些呢?連個面子情都沒交上。如果早早就交好,有了這樣的人做靠山,那是怎麼也不至於吃虧的啊。更不可能後來蔣容他們就能那麼肆無忌憚了。
蘇酒卿覺得自己真是蠢死了。
然後就決定:一定要和沈春榮打好關係。長線培養。畢竟這可是以後的狀元郎!
沈春榮覺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自己這個容色傾城的表姐,忽然看向自己的目光都熱切幾分。
那清清亮亮的眸光,看得他是忍不住心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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