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慾言又止,最後失笑:“嗯。正是這個意思。”
蘇酒卿的心情,和蘇老夫人是差不多。
蘇博雅雖然懦弱一些,脾氣軟一些,可是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他很懂事,處處也都替他人著想。
這樣的孩子,孝順,乖巧。實在是叫人說不出什麼重話來——這樣好,偏偏卻也不好。
其中卻無法細細分辨說清楚。
用過晚飯,時辰也不早了,蘇老夫人就叫各處都散了。
因沈惠懷孕,而且現在沈和箐和在這邊,所以蘇老夫人就做主讓蘇瑞錦也留在這邊。
一是怕衝撞了沈惠,二個也是兩個孩子一處玩耍正合適。
兩個小丫頭自然都跟著蘇酒卿。
蘇酒卿帶著兩個小丫頭回去,讓秋屏盯著二人洗澡換過衣裳後,就親自哄她們睡覺。
哄睡著了,自己又去寫了一篇字,這才覺得心情徹底平靜下來。
蘇酒卿盯著自己那一篇再工整不過的簪花小楷,忽然就是自嘲一笑。然後伸手就將之揉成了一團。
這簪花小楷,是後來替蔣容的母親抄寫佛經,替蔣家老夫人抄寫佛經練出來的。
為了討好這頭上兩重婆婆,她費了多少心思和功夫?
可最後……卻是那樣的下場。
蘇酒卿用力按住胸口,感受著手掌底下的跳動,這才略略又平靜了一些。
只是最後,到底忍不住,重新取了一隻狼毫,微一凝神,落筆就是狂草。
足足寫了兩大篇,蘇酒卿這才覺得好受了。
遂悻悻的丟了筆,長撥出一口氣:“以後可別再看見蔣家人了。”
今日看見蔣旬,她幾乎當時就想到了許多上輩子的事情,更是心中思緒也瞬間翻滾起來。
她不討厭蔣旬,也不恨蔣旬,可是她討厭所有蔣家人,也恨所有蔣家人。
所以,不願意看見任何一個蔣家人。更不要再和蔣家有任何的交集。
一夜無夢,翌日醒來,蘇酒卿只覺得神清氣爽。
背上痕跡也有些消退跡象。
春月給蘇酒卿上藥,又是一陣心疼。
蘇酒卿自己卻不大在意。
等到熱起來,陪著兩個小丫頭玩了一陣子,出了一身汗,才覺得難受。汗水涔涔的浸了傷,又麻又癢又微微刺疼,就像是背上爬了毛蟲,總忍不住想撓想摸,怎麼都是不自在。
蘇酒卿正心浮氣躁呢,蘇博雅和沈春榮倒是結伴過來了。
沈春榮是過來給妹妹送點心的。
蘇博雅則是臉色有些發紅的遞過來一樣東西:“這是沈表哥和我一同去買的,聽說很有效果。我試過了,的確很清涼舒適。”
蘇酒卿伸手接過來,低頭一看就抿唇笑了:“是玉露膏?”
玉露膏是和春堂出的一款藥膏,消腫有奇效,更活血化瘀,味道還好聞,是好東西,都知道不說,更是被貴婦人們喜愛,可惜的是產量極少。
有錢也買不著。
蘇酒卿上一輩子用過不少,自然也就知道里頭的行情,所以就難免詫異看沈春榮一眼:“你們買的?”
按說是不可能買得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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