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卻是覺得有點鬱悶:剛和蔣容一刀兩段,這頭就遇到了蔣旬,真是叫人不痛快。
就算蔣旬不曾和她之間有什麼舊日怨恨不痛快,可是她現在是真的半點也不想看見蔣家的人。
蘇酒卿低頭不言,蔣旬也同樣不言。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詭秘。
蔣容就這麼追上來了。
蔣容好歹還沒理智全失,最主要是他對蔣旬有點兒天然的犯怵。
這個時候蔣旬在那兒,將他一腔怒火都暫且壓下去了一些。至少沒敢再衝上去,只是站在那兒,咬牙切齒的瞪著蘇酒卿。
蘇酒卿有點心虛,心中又懊惱了一回。
這下就有點兒不好收場了。
只盼著這個時候別再來其他人,不然就更難收場了。
蘇酒卿在看到遠處一行人過來時候,她就知道大概今天自己的運氣是不大好。
來的是宋酈和他的隨從。
宋酈過來後,真是半點沒客氣,直接就盯著蔣容打量了一番:“這是掉水裡了?”
一面說一面悶笑,顯然是沒想給蔣容留點臉面。
偏偏蔣容還不能將宋酈怎麼樣,一肚子怒火也只能繼續都推到蘇酒卿身上。
倒是蔣旬側頭看了宋酈一眼。
宋酈頓時就不笑了,咳嗽一聲:“怎麼蘇小姐也在這裡——”說完眼睛又往蔣容身上看了一眼。
蘇酒卿心中重重一跳,有點兒不知說什麼好。
這事兒怎麼解釋?
蔣容自然也不會開口。
最後開口的,居然是蔣旬:“他掉水裡了,我給他送衣裳,剛好遇到蘇小姐。”
蔣旬語氣平靜淡然,聽不出半點異樣。更叫人沒辦法懷疑這話是假話。
宋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
反正沒再多問。
蘇酒卿不由得看一眼蔣旬,吃不准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蔣旬將手裡的披風遞給蔣容。
蔣容上前來,低頭接過披上了。整個人這才看起來沒那麼狼狽。
蘇酒卿還是不想久留,當下匆匆一個萬福:“那邊還有人等我,我便先行一步了。”
蔣旬點頭,“驚擾蘇小姐了。”
蘇酒卿更加心虛,腳下步子都險些亂了一亂。
蔣容有些著急,不過被蔣旬瞪了一眼之後,到底只能老實下來。
蔣旬側頭看一眼宋酈:“我帶人先回去了。”
說完還真就帶著蔣容直接就回家去了。
宋酈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著蘇酒卿走的那方向,好半晌才玩味一笑:“欲蓋彌彰。”
蘇酒卿走出老遠,心跳反而是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整個人都是有些不對勁。她站住腳,身體慢慢顫抖起來。
“春月,你說,蔣旬是不是都知道?”蘇酒卿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是情不自禁有點兒顫抖。
春月只覺得莫名其妙:“姑娘怎麼就怕成這個樣子了?”
蘇酒卿解釋不清楚。
她怎麼可能不害怕?事實上,她怕死了。
如果剛才蔣旬替蔣容出頭,或者蔣容將這件事情說出去——那她可真是怎麼都會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