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錚閉目打坐,直到天亮,看到他沒有動靜,血衣衛也不敢打擾。直到一名血衣衛從外面回來,陳錚終於睜開眼睛。
“啟稟候爺,屬下已與沈先生取得聯絡。”
陳錚導氣歸元,把真氣收斂于丹田氣海之中,起身走出石室。看到這名血衣衛一身狼狽,似乎經歷了一場惡戰,身上還有殘留的血跡。
“沈玉有什麼交待?”陳錚開口問道。
血衣衛拱手道:“沈先生約定未時一刻派出一萬大軍,與袁軍營前叫陣,以騎兵隊掩護候爺入城。”
陳錚點點頭,衝著這名血衣衛揮揮手,道:“先去休息吧。”
“喏!”
午時,一眾血衣衛養精蓄銳後,精神飽滿,抬著莫離與陳錚一起出了秘密據點,向著長留縣方向而去。
袁靈率五萬大軍,兵臨長留城下。昨日一戰後,呂輕候與魯敬德份後人,前者退守長留縣,後者引兵向西,安營紮寨,與白洋淀、長留縣呈三角,三向呼應,隱隱間,把袁軍擋在大河北岸。
今天無戰事,袁靈派出精銳斥候,掃蕩周邊三十里,伐木磨石,打造攻城器械,為攻城做準備。等到了中午,收縮防線,嚴守營門,開始埋鍋造飯。
一嫋嫋飯香隨風飄散十里,就連長留縣城上的守軍都能聞的到。值守城牆計程車卒儘管受到飯香引誘,卻無一人敢放鬆戒備,個個神情肅穆,如臨大敵的樣子。刀出鞘,弓張弦,就連城牆上的拋石機處於隨時待命之中。
城郭,一萬步兵,千五百騎兵,整齊列陣。
呂輕候一身戎裝,腰挎戰刀,身後跟著百十多名親兵,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靜靜地站在城門下。他身後的親兵們,好像石像一樣,神色冷漠,眼中不時閃過的寒光,顯露出不凡的武學修為。
這次出城,是為接引陳錚入城,並藉機殺一殺袁軍計程車氣。
咚咚咚……
三通鼓響,城門大開,一萬大軍潮水般湧出城門,過了護城河,迅速集結成,緩緩向著袁軍營寨方向行進。
人呼喊,馬嘶吼,戰旗迎風飄揚。
突然,完顏亮率領一千五百騎兵離開大部隊,向東北而去二三里,重新結陣後,凝立不動。
呂輕候剛率軍出城,就被袁軍的斥候發現。等他率軍抵進敵軍大營,一隊騎兵從營寨衝出,攔截在呂輕候大軍的面前。
旌旗揮舞,全軍止步。呂輕候沒有搶先攻擊,反而停了下來,不知道在等什麼。
太陽高熾,天氣炎熱,再穿上一身盔甲,說實話,很不好受。普通士兵雖也習武強體,不懼普通寒暑,但還是汗流浹背,滾燙的鐵甲透過內襯,面板上傳來火辣辣的灼燒感,一滴滴汗珠順著脖頸流下。
兩軍對峙,誰都不主動發起進攻,好像在比拼耐力一樣,凝立不動。
熾熱的陽光下,從長留縣的東北方來了一支隊伍,數量不多,只有二十來人。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這些人身著血紅衣袍,腰挎修長戰刀,一個個煞氣滔天,一看就不是好路數。
“來了!”
完顏亮的一千五百騎兵,主要目的接應陳錚入城,並狙擊敵軍。看陳錚到來,突然揮舞令旗,引兵東南,向著袁軍營寨衝擊。
“殺!”
一千五百騎兵,先是緩慢小跑,繼而加速,馬蹄踐踏地面,發出隆隆的聲音,好似地震一般。
“什麼情況?”
聽到馬踏聲由遠及近,一隊騎兵如雲般向著營寨衝鋒而來,袁靈皺起了眉頭,向左右問道。
“報……”
忽然一名傳令兵縱馬而來,到達袁靈面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倒,大聲吼道:“啟稟將軍,漁陽候陳錚已至長留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