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臻手中的三尺青鋒反轉,劍氣迴旋升騰,勢如奔雷,一道劍光從天而降。與陳錚的刀芒對撞在一起。
二人對勁力的控制已達爐火純青之境,一刀一劍,運用的恰到好處,多一分不多,少一份不少,依然無法收束暴裂的勁氣。
須臾之間,刀光劍氣攪動著無邊勁氣,形成撕裂萬物的恐怖颶風。
自突破先天九層,陳錚與數位先天化境搏殺,對勁力的運用,已然不亞於老牌先天化境。控制由心,心念如一。
催動鬼影無蹤身法,身影模糊,變淡,精氣神似已完全融入掌中罡刀,只剩下一道血色長虹,匹練一般橫於虛空,翻轉飛騰,急速向著賈臻墜落。
轟隆隆的聲音,如同九天銀河傾洩,天塌東南,地陷西北,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這一刀,是陳錚精氣神合一,臻入巔峰的一刀。刀意與刀光融合,勾通天地陰氣,暴發氣血,凝聚成一道天河。天河傾洩,孕育著無上殺機。斬神屠魔,沛然難抗。
賈臻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從這一刀中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危險。長劍錚鳴,劍如雷電,光輝燦爛,轟隆隆的雷霆之音,在天空響起。雷霆中蘊含著開天之音,震徹天地。
突然,一道手臂粗的雷光轟入血河之中。
天空中,血河如龍,翻轉飛騰;劍光如電,刑罰眾生,不斷轟擊在血龍身上。
兩人的刀光,劍意在酣暢淋漓的爭鬥中,急劇攀升,直如飛龍騰天,驕嬌飛舞!
天地元氣為二人搏殺的氣機所激,似海浪般翻滾湧動,夾雜著遊離的刀芒劍氣,四溢飛濺。
陰風如刀,雷雲如墨,“嗤嗤”的細微聲響中,陳錚胸前的衣襟上忽然多出了數道裂口,肌膚割裂,絲絲的鮮血滲出。一縷凝鍊如實質般的劍氣,侵入他的體內,擊潰了白骨真氣,在經脈中不斷破壞著。
陳錚的臉色駭然一變,連連後退。
他沒有想到,賈臻的劍氣如此凌厲,尤其是劍氣中蘊含著一股雷電之力,暗藏一股毀滅之意,不斷磨滅著體內的生機。
陳錚連忙催動白骨陰風訣,凝聚刀意,一股由死度生之意擴散全身,衝向劍氣。
此時此刻,山上山下,所有的觀戰之人,心中感到震撼無比,雖然交戰一方並非自己,心神依然不由為之所攝,只覺的渾身冰冷發寒。恍惚間,竟有種被萬千刀光劍氣撕裂的恐怖感。
胡一飛常把“殺人不用第二刀”掛在嘴邊,自詡為“不二神刀”,但看到陳錚的刀法,雙目凝滯,心中震駭之極。
陳錚的刀法與他的天罡三十六式相經,粗糙簡陋,就如茅草屋與皇家園林之別。但就是這麼一門粗糙的刀法,在陳錚手中施展出來,卻能與青雲宗的嫡傳功法《神劍御雷真訣》相抗衡。
由此可見,有時候功法的高低,並不是決定性的因素。
陳錚在搏殺之中展露的對刀法的運用,以及他的刀意,都讓胡一飛大開眼界,暗中與自身所學印證,大有收穫。
至於李豐堯,已經被震駭的腦子空空如也,只是大睜著兩隻眼睛,盯著正在搏殺的陳錚,緊張的情緒令他屏住了呼吸,憋的兩臉通紅。眼前兩人的修為已是超凡脫俗,非人間所有,傳說的神魔也不過如此了。
山頂之上,除了少數幾人,多數人都露出忌妒之色,看著陳錚的目光,露出不懷好意的眼神。
賈臻被譽於正道十宗第一人,正魔兩道,同一輩份之中,能與他相抗者不出五指之數。而如今,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人,竟然與賈臻殺的難解難分。修為之強悍,刀法之可怖,叫人看著頭破發麻,恨不能以身代之。
這一戰之後,陳錚若是不死,必定揚名天下。
“哎,我與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秦珂琴背後的郝劍,目光復雜著盯著陳,輕嘆一聲,面帶苦涊,似悲似嘆,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滋味難以描述。
想當年,陳錚在他眼中,無異於螻蟻之輩。他還清楚地記的,陳錚在他面前乞命的樣子。然而現在,陳錚已然站在先天化境的巔峰,成為宗師境以下有數的高手之一。
費無忌也在場,郝劍目光偏移,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費無忌,見他如沉雲,喜惱不形於色,心中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不知費師兄現在作何感想,是否後悔沒有早日剷除陳錚,以至於讓陳錚成了氣候。”
觀戰眾人,心思不一。震驚者有之,忌恨者有之,但都改變不了場中二人越加慘烈的搏殺。
賈臻給予陳錚的壓力太大,可謂是他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面對賈臻,他每一個動作,每一招刀法,都要千錘百煉,不能有絲毫的保留。體內的潛力被十二萬份逼出。
賈臻就好似一塊光速旋轉的磨刀石,不斷打磨著他的刀法,他的真氣,甚至他的刀意都在龐大的壓迫力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精粹。
雷霆總是伴隨著暴風,天地之間,風雷之音炸響,一頭沉睡萬年的神龍被驚醒,暴發了毀天滅地般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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