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化德府的一應之事交給白世鏡,陳錚應約前往白馬縣。
做為一方之主,陳錚這時候離開化德府,很不合適。千頭萬緒,不知有多少的事情要他出面,甚至得了他的點頭才能實行。
可陳錚偏偏就這麼離開了,把一應權力下放,交由白世鏡,單信等人。
原本有一隊血衣衛護衛,在出城時就把陳錚打發。獨自一人騎著駿馬,陳錚慢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往白馬縣而去。
白馬縣位於東北方向,與廣寧郡相鄰,距離化德府四百里,中間相隔紅砂、白義二縣。陳錚沿著官道一路往東北方向而行,正好繞過了白義縣,進入紅砂地界。
過了紅砂縣,再往東行一百二十里,就是白馬縣。
陳錚走的並不快,遊山玩水般,走走停停。這一日,距離紅砂縣城還有三十多里遠時,看到道左數里外,有一條冰河,蜿蜒向南。
冰河兩岸,築了整齊的堤壩,三合土夯實,堤壩之外是連綿的農田。
一望無際,地勢平坦,秋收之後經過了冬耕,犁頭翻耕田地,形成一道道田攏,筆直平行,看著極為舒服。
“紅砂壩的官員倒是個有作為之人,整飭河道,堤壩修的也不錯!”
沿堤壩不遠,有座木構的八角亭,用來路人修息。
陳錚在堤壩上沿著河道而行,到了八角亭前時,興致所在,飛身掠到亭中。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曬著太陽,暖洋洋的,昏昏欲睡之際,猛然感覺到幾股殺氣向他襲來。
“嗯?”
陳錚精神為之一振,眼中閃過一道血光,真氣執行之間驅散了體內的懶意。目光朝著堤壩方向看去,冷笑一聲,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沒的讓人看輕了。”
自從田氏暗庫存中得到天晶之後,陳錚就放下一應俗務,專心修持。經過這幾天的吸收,白骨真氣已有三成轉化為先天真氣,靈覺敏銳。
剛才感覺到的幾股殺氣,濃烈中帶著七分怨恨,明顯來者不善。心中大致猜測了一番,也只有被滅門的田氏對他有這麼濃的怨恨之仇。
只是田氏高層被一掃而空,剩下的也就是些不成氣候的小老鼠,怎敢還肆意露面,在他面前出現。
“或許不只是田氏餘孽!”
陳錚的話,剛一落音,只見三男一女從堤壩後掠出,其中一男以儒士打扮,另一人身體壯碩,一看就是江湖中人。還有一女打扮的妖豔至極,行走之際,媚態行生。
“天命教董顏顏!”
陳錚臉色猛地一沉,天命教按捺不住,要對自己出手了嗎,還是董顏顏背後的當陽候所為?
為首的儒士,比陳錚大了七八歲,眼神惡毒的看著陳錚,好像與他有不共戴天之恨。看著此人手中提著一根判官筆,竟與誅心筆樣式一模一樣,陳錚心中微微一動,只是不太確定。
“諸位是誰,為何在此地攔截?”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四人明顯對他不懷好意,陳錚隨意坐在石凳上,眼中血光閃爍著,沉聲喝問。
“陳賊,你滅我滿門,田氏數百冤魂不安,非殺你不得安息!”
儒士男語氣惡毒,雙目之中透出濃烈的仇恨,說到最後,目眥欲裂,一股沖天怨氣透體而出。
“田氏餘孽,成王敗寇,你不在暗洞裡藏著,竟敢跑出來送死!”
陳錚目光掠過此人,掃向其餘三人,神色冷漠至極,聲音沒有一絲感情,道:“三位又有何仇怨,不如一一道來,免的一會兒死不瞑目!”
“狗賊,好囂張的氣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紅砂幫三百弟子在幽冥地獄中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