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傷的太重了,可以說是陳錚出道以來最嚴重的一次。
雲霧山腳下時,他與杜汶交手便已受了傷,又被對方追殺一路奔逃,傷上加傷。雖然經過數次潛伏療傷,也只是不再惡化。在絕望森林邊緣,被九位洗髓境圍殺,若非是鐵喬蘭在關鍵時刻出現,陳錚早已變成一具屍體了。
讓他受傷最嚴重的,就是被一位洗髓境以闊劍砸重,瞬間擊散了他的氣血,勁力崩潰,筋斷骨裂,就連經脈都受到震盪,氣脈不暢。
一路被鐵喬蘭提著回到鐵山城,都沒有機會療傷,直到返回藍溪府,徹底安全了,他才開始檢查傷勢。
經過一日觀想入定,陳錚精神恢復,匯聚心靈之力,以心力察探周身,突然皺了起眉頭。
他的體內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從絕望森林一路返回鐵山城都沒有機會靜心療傷,在身體的自我恢復之下,斷裂的筋骨雜亂無章的連線在一起,肌肉糾結,骨骼錯位,已經造成畸形。
至於經脈的傷勢,只是受到震盪,以真氣不斷溫養,三五日即可痊癒。經脈易愈,肉身之傷難治。
“恐怕要重新打斷筋骨癒合之處,才能真正得到治療。”
硬生生打斷筋骨,所在承受的疼痛,想想就讓人渾身發寒,比之世上任何酷刑都要酷烈十倍,甚至幾十倍。
陳錚修行以來,受傷療傷,早已把疼痛當成待閒。對他而言,疼痛已經變成一種很普通的感覺,就如人吃辛辣,第一次會覺的口腔噴火,全身著火一樣,久而久之,便會習慣了辛辣之味兒,反而能品嚐出其中的美妙滋味兒。
自修煉以來,陳錚的身體承受能力日漸增強,普通的刀劍之傷對他而言,與被蚊蟲叮咬沒什麼區別。尤其修煉了蠻荒武道,氣血沉綻,筋骨強健,能讓他叫苦疼痛反倒成為一種新鮮的經歷。
“不就是重新打斷癒合的傷口嗎,古有關公刮骨療傷,他一介凡人都能承受,我修行武道三年,還能讓區區的疼痛之苦難倒?”
說到做到,陳錚閉目調息,調和氣息,一柱香之後,雙眼閃過一道血光,咬緊牙關,鼓盪周身氣血,強行凝聚勁力,衝擊向體內傷口。
咔嚓!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從體內傳出,陳錚發出一聲慘哼,“唰”的一下子,臉色變的慘白,額頭青筋迸起,浮現出一層細汗。
“嘶!”
劇烈的疼痛,使的陳錚整張臉變的扭曲,如同厲鬼,他緊緊咬住牙關,一股冷氣由牙縫中吸入。
親自折斷自己的骨頭,與被別人打斷後造成的疼痛至少相差幾十倍,甚至一百倍。這種疼痛滲入骨子裡,就連精神都受到影響,把這劇疼放大了幾十上百倍。
吼!
此刻,陳錚面容扭曲,就像九幽地猶中爬出的厲鬼,兩隻眼睛迸射出駭人的血光,如同野獸般發生出一聲低吼聲。
嘣!
體內又傳出一道聲音,就跟拉緊的弓弦被崩斷髮出的聲音,陳錚的肌肉因此而震動著,面板覆蓋了一層汗水。
咔嘣聲此起彼伏,身體內部變成了戰場一般,一連響了幾十聲,陳錚承受著劇烈的疼痛,牙關都咬出血了,全身被汗水溼透,像被從水中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