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世鏡的洲說,呂輕候有點心動了,海沙幫覆滅已成定局,從此以後他就是喪家之犬,說不定哪天被張氏圍剿,落的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呂兄,你還猶豫什麼,沙通海已死,海沙幫已滅。張氏大軍最遲今晚就會到達,屆時無論是你,還是普通幫眾都將沒有好結果。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海沙幫兩千口人想一想啊?候爺正值用人之際,只要呂兄願為候爺效力,海沙幫所有人婦嬬都可以遷到漁陽縣安居。呂兄甚至可以從海沙幫挑選一批精銳自成一軍,將來建功立業,百年之後或許可為一方豪強士紳,光宗耀祖,呂氏子孫也能體面的生活。”
一直都是白世鏡在說,為他許下各種條件,陳錚一句話都不說。呂輕候目光看向陳錚,上趕的買賣不是買賣,若是陳錚不願接納他,呂輕候也不願意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平白讓人看輕了。
憑他一身本事,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容身。
“漁陽縣地廣人稀,海沙幫若願歸降,可以擇一地而居,開荒闢地,漁陽縣可免五年賦稅。”陳錚終於說話了,白世鏡這般殷切的想要說服呂輕候,此人必有過人之處。
決定收服此人,索性就大方一點,陳錚略一沉思,開口說道:“呂兄若有建功立業之心,我可以應許你從海沙幫招募一批精銳,自成一軍。軍械兵甲,糧秣餉銀,與府軍、衛軍相同。”
堂堂一位候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呂輕候若再猶豫,就是不識實務了。以陳錚的心狠手辣,呂輕候絕對走不出這座宅院。
話已說盡,陳錚目中血光一閃即逝,睜著呂輕候,暗中提聚真氣,若呂輕候真要拒絕,他絕不吝嗇雷霆手段。
看了一眼不在說話的白世鏡,呂輕候撲嗵一聲跪在地上,對著陳錚磕了一個響頭,口中大呼:“呂輕候參見候爺!”
“哈哈哈,呂兄快快請起!日後就是一家人,你我不必無須見外!”
陳錚一聲大笑,三步並做兩步,衝到呂輕候跟前,伸出雙手把他扶起。
呂輕候連忙起身,拱手作揖道:“多謝候爺厚愛,屬下願為候爺招降海沙幫之眾!”
外面依然殺聲震天,呂輕候新近歸降,立功心切,不等陳錚反應,掏出一隻響箭射入半空中。
一聲刺耳尖嘯響徹整個小鎮,片刻之後,就見十幾名沙兵交替掩護著衝了過來。
“副幫主!”
這些沙兵行走之間,步伐如一,法度森嚴,看到地上躺屍的沙通海,目露異色,卻沒有過激反應,向呂輕候齊齊行禮。
“幫主已死,我意歸順漁陽候,你們意下如何?若有不同意見者,去留自便,我絕不阻攔。”
呂輕候眼中閃爍著寒光,語氣陰冷,明言去留自便,實則暗含威脅之意。沙兵們雖為死士,對沙通海也曾忠心耿耿,畢竟不是沙通海的死士。而且,呂輕候與他們朝夕相處,沙兵的們心早就被他收攏。
“咱們都聽副幫主的,副幫主去哪,兄弟們就跟著去哪,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不愧是呂某的好兄弟,呂輕候絕不會帶兄弟們進入火坑。候爺已經應諾,海沙幫的所有弟兄們都可以遷入漁陽縣,擇地而居,開荒闢田,五年免稅。值此亂世將臨之際,若有心建功立業者,候爺也絕不吝嗇賞賜。”
幫主都死了,海沙幫眼看著也要灰飛煙滅,若不歸順,他們只有兩個下場,浪跡江湖,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橫屍野外;或是做了一平民,平淡度日。他們這些習慣了刀頭舔血,除了殺人再無一技長,有個好東家收納他們,自然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