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莫老爺子上樓後，客廳才響起了話聲。
莫啟文轉頭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莫璟川，神情複雜，緩了許久才：“你非得把你爺爺氣成這樣才甘心？”
莫璟川嘴角揚起一道冰冷嘲諷的弧度，慢慢道：“真正的始作俑者，難道不是您？”
“你……”莫啟文欲反駁什麼話，但見還有其他人在場，只能止住話語，最終也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躊躇了會兒，和莫璟川的叔伯交代了一聲，隨後拿著西裝外套便準備離開了。
在他的眼裡，唯有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臨走之前，他還對莫璟川道：“改我們談談，讓她回來的事情，我勸你最好慎重考慮。”
話落，莫啟文已經穿上西裝外套。
莫璟川當做沒聽見他的話，神情一片陰霾。
“璟，你沒事吧？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吧。”莫晉堯提議道。
“不用了。”莫璟川搖頭。
他抬眸，看了眼樓梯方向，“你今如果待在家，就好好陪陪爺爺吧。”
“你也要走？”莫晉堯問了句，想了想，便繼續：“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急著讓顏夕回來，先找到她安頓好。然後再跟爺爺他們好好談談，就這麼將人直接帶回來，爺爺肯定接受不了。”
莫老爺子極為固執，又最見不得別人忤逆他。莫晉堯實在不明白莫璟川為何偏偏要在這上面跟爺爺較勁。
“再怎麼談，他們的想法都不會改變的。”
那種常年壓抑埋在心裡的往事，總會時而竄出來煎熬著他，有愧疚，有悔意或是不堪。
莫晉堯瞧見莫璟川眉間陰鬱之氣，與他記憶中的樣子重疊在一起。
他心不由一驚。上前拍了拍莫璟川的肩膀，厲聲道：“璟，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那不是你的錯。”
莫璟川抬眸，漆黑的眸子裡蒙著一層濃郁的暗沉。
過了好幾秒後，他拿過莫晉堯的手，語氣淡淡道：“我沒事。”
莫晉堯心裡舒了口氣，儘量保持著平靜的語氣，“好，那你想過沒有，顏夕回來了，你該怎麼安排她的生活嗎？”
“我會看著辦的。”
見他執意如此，莫晉堯也不好再些什麼了。
也許曾經發生過的往事，唯有在莫璟川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所以，他才會堅持己見到現在。
兩人沉默間，莫璟川轉了步伐，“我先走了。”
“你還是去找醫生看看。”莫晉堯在身後叮囑。他可是對剛那根被打斷的柺杖印象深刻，若捱打的是他，他都不能保證自己有沒有莫璟川這樣的忍耐力和定力。
從頭到尾，幾乎一聲也不吭。
果然是莫老爺子帶大的！
莫璟川背對著他輕輕嗯了聲，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幾句話，腳步依舊沉穩的向外走去。
……
到了老宅外，等候在外的厲擎見他出來，提前給他開啟了車門。
在莫璟川上車的時候，厲擎給他關車門前，見他臉『色』蒼白，額頭溢位些許細汗，不由出聲問：“少爺，你沒事吧？”
“上車。”莫璟川只吐出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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