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景川的旁邊隔了兩個空位,才是並排坐著的蘇翊廷和白修澤。
彷彿一夜之間,有什麼東西在他們之間已經悄然改變。
而韓母則安靜得如同一座雕像,不哭不吵,只有在最開始的時候看了盧家眾人一眼,然後又默默地低下了頭,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又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外的燈忽然熄滅,眾人彷彿瞬間活了過來,可卻遲遲沒有動身。
萬一…聽到的是白院長的一聲“對不起”該怎麼辦?
最後勇敢走上去的卻是譚律師,她看著丈夫,無聲地用眼神詢問著。
“小櫻脫離生命危險了,”白院長慢慢摘下口罩,經歷了超長手術的他顯然已經筋疲力盡,也顯然對眼下的情況一無所知,“可是這裡怎麼這麼多人?”
“小櫻就是盧檸兒,”白修澤言簡意賅地對父親解釋道,然後飛快地切換了話題,“我們什麼時候能進去?”
“轉移到病房之後就可以,”白院長的臉上掠過一抹驚訝,但此時也無暇顧及這些,“小櫻的麻藥沒那麼快過去,我先去睡一覺,一會兒再下來檢查。”
“好,”白修澤點了點頭,一邊送父親到了電梯口,“您辛苦了…”
“醫生的本職而已,你以後也會這樣,”白院長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快回去吧~”
可等白修澤回到VIP長廊後,卻發現原本安靜壓抑的空間已經吵成了一片,主角還是平時最和善識大體的韓母。
“你離我女兒遠一點!你把她害成這樣,有什麼資格去看她?!”韓母攔在走廊上,聲嘶力竭地衝著盧天瀚喊著,而在她的身後則有醫護人員推著病床遠去。
白修澤心裡一驚,看來一聽說小櫻沒事,師母的情緒在放鬆下來之後也終於到達了一個臨界點。韓氏武館的女主人,爆發起來可也是十分驚人的…
從眼下這架勢看,師母顯然是不打算讓盧家靠近小櫻了…可她,甚至是白蘇兩家,誰又阻止得了呢?
“我很感激你這麼多年來對檸兒的照顧,可她是我的女兒,我想你並沒有資格阻攔。”盧天瀚看著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無比冷靜地說道。
“她是你的女兒?”韓母冷笑一聲,“她五歲的時候被人推進江裡難道不是你們身為父母的失職?失職不算,還在十年後重逢時這麼對她,你們想把她害死幾次?”
韓母的話聲聲泣血,字字誅心,就算是盧天瀚也不由得沉默了下來。作為一個站在成功之巔的商人,他能看出韓母的意圖,可他再怎麼歉疚再怎麼心虛,也不可能讓檸兒繼續流落在外。
“我們會好好補償她的,至於韓家…”
“韓傢什麼都不要,你要真有良心,就離小櫻遠點!”韓母回答得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