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韓母現在心亂如麻,她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明明九死一生的女兒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憑什麼要為不是自己的錯負責?
可如今箏銘的手術正是關鍵時刻,韓家又負債累累,他們實在無法再承擔任何風險了…
思緒翻湧間,韓母不自覺地想到了小櫻的親生家庭,如果現在能找到他們,小櫻是不是會過得更安穩幸福一點?
“哦…”韓詩櫻垂眸,半晌又抬起頭,“媽,幫我把作業拿過來吧,我已經沒事了。”
“你不是最不喜歡寫作業的麼,”韓母走過去疑惑地摸了摸女兒的額頭,“平時找各種藉口逃避,現在反而這麼愛學習了?”
不過眼下看小櫻的狀態還不錯,她的心情也好轉了不少,一邊質疑一邊還是把作業拿了過去。
“……”韓詩櫻訕訕地拿過本子,但握著筆卻開始走神。
她當然沒轉性成熱愛學習的好孩子,這麼做自然是別有目的——
小白在放學後肯定會過來,只有讓他看到自己乖乖的樣子,有些話她才能順理成章地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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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韓詩櫻所料,櫻城高中的放學時間為下午五點,而五點一刻白修澤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一起的還有蘇翊廷。
韓母看了他們一眼,默默地走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了三個年輕人。
“喲,我沒看錯吧,”蘇翊廷一進病房就扔掉了手裡勾著的書包,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韓詩櫻身邊,“你這是在…寫作業?”
“不可以嗎?”韓詩櫻瞪著他,硬邦邦地反問道。
這個人可真是討厭,怎麼隨時隨地都想著要拆她的臺啊,就讓她在小白麵前好好表現好不好…
“可以可以,”蘇翊廷挑了挑眉,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邀功般地說道,“不過你這態度很有問題啊,我可是負責審訊於小愛和梵天教的主力大將啊,你就不想知道結果?”
“她…說了什麼?”
“她還在抵死不承認呢,”蘇翊廷諷刺地一笑,“不過梵天教什麼都招了,就是於小愛告訴他們她能把你騙去澄雲亭,好讓他們藉機報仇。你放心,人證物證都在,她不被送進去才怪…”
“不是…”韓詩櫻急急地打斷了他,眼睛眨啊眨地看看他又看看一直站在門邊的白修澤,蒼白的小臉上頓時多了幾分憤怒與委屈,“蕭彤呢?她才是主謀啊!”
這話本來是她打算單獨和小白說的,可現在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從蘇翊廷的話來看,那個女人怎麼好像從來沒出現在故事裡?
蘇翊廷和白修澤面面相覷,一時沒回過神來。
“是蕭彤乾的啊!”韓詩櫻見他們都不相信她,急得聲音裡都染上了一層哭腔,“是她挑唆於小愛的!梵天教也和她脫不了干係!”
“你有證據嗎?”白修澤終於說了進門後的第一句話,可那疏離的表情和冷靜的語氣,卻讓韓詩櫻的心慢慢冷了下來。
她沒證據,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白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