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上出現了模糊的正方色塊,畫面扭曲得如同被噬咬一般,他看不見對面發生的事情,卻能聽見卡列布那深入骨髓的慘叫,叫聲高亢而破裂,彷彿在傳遞著難以忍受的痛苦和絕望。
達米安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深沉而陰鬱,他努力穩住心神,但那尖銳的嚎叫讓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臉色慘白。
“求求您……寬恕我……大人……大君……亞伯拉罕冕下……”
紫袍巫師的指尖已被冷硬的石面磨得血肉模糊,他的雙手在地上微弱地爬行,似乎希望靠近那站在陰影中的身影,像絕望中的溺水者試圖抓住一根浮木。
疼痛如潮水般衝擊著他的大腦,神經的每一處都在痛苦地顫動,而他喉嚨中發出的哀嚎聲在這昏暗的空間內如泣如訴,顯得分外悽慘。
“那些人……那些幹員……不是我殺的……那只是意外……”
他的嘴唇抖動著,拼盡最後的力氣從喉間擠出哀求的詞句:
“我……我什麼都願意……求求您,讓我活下去……我願意付出一切……我的靈魂,我的魔力……我所有的一切……”
他抬起頭,眼神充滿了乞求與恐懼地望向那個金髮金瞳的青年。
對方冷冷地注視著他,眸光中似乎沒有一絲憐憫,好似這哀求的身影只是一個可悲的玩具,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紫袍巫師甚至不敢直視他眼中那深邃的寒意,猶如注視著深淵本身。
“是嘛,什麼都願意?”
金髮青年微微側頭,唇角帶著一絲幾近和煦的笑容,語氣輕柔得近乎溫和。
紫袍巫師一邊瘋狂地點頭,眼中掠過一絲驚喜,抓住了求生的機會:
“是的!什麼都可以!”
夏修垂下眼眸,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
“紫袍、紅袍……已經有兩個了。”
他輕輕笑了笑,抬起頭,臉上依舊是那和煦的笑容,“還缺一個銀袍呢。”
紫袍巫師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不自然的緊張,他的心中暗自揣測著對方接下來的問題,然而夏修的話果然如他所料般襲來:
“告訴我,與您合謀的銀袍巫師在哪裡?”
“告訴我他的位置,也許……我可以考慮你的請求。”
夏修的話音微微拉長,像一股無形的鎖鏈般纏繞在紫袍巫師身上,逐漸收緊,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我……我……”
紫袍巫師張了張嘴,試圖回答,可是一種更深的恐懼卻在他的靈魂深處悄然升起。
強制保密人咒,那種可怕的鎖鏈般的魔法,早已將他的靈魂和秘密深深捆綁在一起。
他甚至不再記得咒語施加的具體內容,但他知道,只要他試圖洩露,恐懼與疼痛會立即席捲而來,將他的靈魂吞噬殆盡。
他試圖回憶秘密。
咚咚咚————
然後,他的內心猶如被尖刺狠狠地刺穿,窒息的壓迫感從靈魂深處不斷攀升,讓他的身體幾乎癱軟在地。
他的喉嚨彷彿被無形的手掐住,冰冷、沉重,呼吸艱難。
那不容置疑的力量就像枷鎖,將他的意志徹底鎖死。
腦海裡,強制保密人咒的禁錮猶如鐵鏈般無情地纏繞在他的思想上,使他只要試圖說出與咒語有關的一絲秘密,便立即遭到靈魂深處的劇烈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