鐳射衝向聖瓦倫丁的臉,但當它們接觸到那不可思議的力量場時,鐳射的軌跡開始產生變化。
它們不再是直線射來,而是開始逐步減速,同時被扭曲和反射。在空間的扭曲和遞迴反射能力的作用下,鐳射像是被困在了一個永無止境的迷宮中。
而周遭向著天國第一持劍人揮劍斬首的魔像,他們的攻擊詭異的落空了。
周遭的魔像們正以一種異常滑稽的表現在聖瓦倫丁的面前揮舞著巨劍,但是他們劍劍都落空,這使得他們看上去就像是默劇表演中的小丑一般。
聖瓦倫丁無視了小丑一般的魔像,繼續向裡走。
不同於走哪炸哪的天國第四持劍人,聖瓦倫丁在民間和奇術圈的評價都是相對良好的。
多數人提到聖瓦倫丁,都會說他是孤獨的,就像一株孤獨的松樹,自私地與世隔絕,向上成長,站在那裡,甚至沒有一個投影,只有孤單的野鴿在他的樹枝上築巢。
因為,他是“憂鬱”的洞察者,他是屠戮信徒的劊子手,他是那做出信仰之躍的殉道者,教會沉淪的終結者。
關於教會沉淪和屠戮者的故事,天國[忠嗣院]內部的唱詩班流傳著一首相應的唱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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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天國把流淌著流奶與蜜之地開放給人類。
至上把權柄授予世俗教會。
教會的使命便使得泰拉不再有眼淚、不再有疼痛、不再有悲哀,不再有分離。
天使與教會共榮光,而死亡,也終將被天國的所戰勝。
可惜,當權柄落下世俗之時,四魔鬼開始窺視那至上的權柄,教會的聖者自此便要開始受魔鬼的試探,
四魔鬼化身為人,進了世俗聖城,蠱惑教會的聖者站在殿頂上,對他說:‘你若是天國的受膏者,就可以跳下去,因為伊甸上記著說:‘天國會為你吩咐它的使者,用手託著你,免得你的腳碰在石頭上。’
面對四魔鬼近乎戲耍的話語,聖者拒絕了。
於是,四魔鬼便腐蝕了聖者,教會開始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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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唱詩的點出了教會沉淪的核心原因,詩歌中的四魔鬼指代了四君主,而詩歌中的四魔鬼要求教會的聖者於聖城的殿頂躍下,只不過是一種象徵性的比喻,他真正的寓意是一種信仰,一種對於天國理念的信仰,對於人類自身的信仰。
當聖瓦倫丁接過[亞頓之矛]的劍柄成為天國第一持劍人的時候,當他走上清除沉淪教會的時候,他就明確的對著那些腐朽墮落而不自知的同袍們問道:
“你們是否能夠為天國的理念和人類的理念做出信仰之躍?”
追求天國旗幟之人,必須毫無理由地、超出理性範圍地信仰或接受某一件事。
聖瓦倫丁的信仰和理念,正如同他的權柄和能力一般,被分為三個存在——自我與認知(感性/本我),道德與倫理(理性/自我),人的超越性(宗教性[信仰性]/超我)。
感性的部分,他們是享樂主義者,熱衷於生活體驗,他們有創造力,覺得人世間充滿可能。
理性的部分,他們是現實的,對世界充滿承擔和責任,清楚明白人世間的道德、倫理規條。理性的部分知道這世界處處設限,充滿不可能。
人總是被‘自我'所牽連。
面對不可能和疑問,理性的自我就只有放棄和迴避,這也就是所謂的認清現實,而這種認清會讓人的存在發自內心的感到自己將永遠的失去的東西而悲傷。
人們總有一種強烈的願望,但人們並不知道自己所希望的到底是什麼,也沒有準備好調動自己的力量去發現之,因為那將意味著個人必須使自己從那種自己曾經糾纏其中的生活當中掙脫出來,於是‘理性的自我部分’便無法去希望。
這就是聖瓦倫丁所洞察到的‘憂鬱’。
憂鬱就是精神的歇斯底里。
這種憂鬱是可怕的,特別是當四君主凝視著人類的時候,它將變成致命的。
教會的沉淪就是因為‘自我'的沉淪。
憂鬱者沉浸於他所凝視的外物,讓他在背離大千世界的同時獲得了一種帶有解讀符號性質的靜觀方式:憂鬱成為對符號與意義之間的關聯和裂縫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