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冬這才想起來,秀秀目前談這個男友應該算基本成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結婚。
這件事胡大媽平時總和房冬聊,應該算基本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剛才居然對秀秀有了一絲那種感覺,房冬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內疚和自責。
秀姐這些年相過親的物件至少有一個排了吧?好不容易和這個差不多了,自己卻……
但房冬明白,真不是故意的,自己也想讓秀姐早日找到幸福,一路上的內心湧動不過是情到之處的自然反應,是油然而生的,連房冬自己也沒料到。
都說女人在這方面很敏感,剛才自己張口請秀秀吃飯時她的態度那麼堅決,不會是秀秀看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了吧?
突然覺得好難為情。
難為情也得過去,相距不過三四十米的距離,自己推著腳踏車追著和秀秀說話,那個男人應該是早看到自己了,這時如果退縮不前的話反而會讓人家多心。
自己不過是一點小萌動,連個成熟的想法都算不上,更談不上有什麼行動了。
再說,自己倒是想行動來著,不是被秀秀拒絕了嗎?
房冬突然發現自己在感情方面就是個白痴,不就吃頓飯嘛,至於考慮到一個戰略的高度嗎?小題大做。
房冬索性跨上腳踏車,三兩下就蹬到了兩人面前。
男人中等個子,長方臉形,有稜有角,濃眉大眼,整體上感覺還可以,就是覺得他這一對眉毛也太濃重了一點,像爬在眼眶上的倆只大毛毛蟲。
“這是冬子。”秀秀介紹完房冬後頓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給房冬介紹男友了,只好說了個名字:“賈洪福。”
“噢,原來是賈叔,早就聽胡大媽說過您啦!”房冬連忙把車子靠在自己身上伸出手過去和賈洪福握手,余光中看到秀秀在瞪自己。
瞪就瞪吧,我就是故意叫叔的,好讓他提醒一下自己歲數不小了,你這種大眼賊,娶了秀秀算你祖上積德了,以後好好對秀秀,有問題嗎?
偏不說是聽秀秀說過你的,不能讓你聽著得意。
再說,這一點也是真實情況,秀秀和自己沒說過這個人。
“你就是院裡賣麻辣串的那個小夥子?還是叫哥比較合適吧?”賈洪福笑著伸出手來和房冬握了握。
“哪能叫哥呢,不能亂了輩份,您這歲數和我爸差不多,我必須得叫叔……”
“呃……”搞得老賈有點不知所措了。
房冬剛剛有點小得意,轉頭一看秀秀一臉怒容地看著自己,只對自己說了三個字:“回去吧!”
聽起來像咬著牙說出來的,房冬立刻心裡就不舒服了,開個玩笑至於這種表情對我嗎?
打房冬認識秀秀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她這種兇巴巴的表情,就因為面前這個腦門上掛了一對毛毛蟲的小老頭?
“回見!”房冬感到自己的小心臟受到了傷害,臉一沉,頭也不回地推著腳踏車向大院走去。
……
“冬子,你怎麼騎著秀秀的車回來了,秀秀呢?”胡大媽正在臺階上和男男玩兒,看見房冬進院後便問。
“噢,”胡大媽這麼一問,房冬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街口碰見個人,說話呢。”
“什麼人?長啥樣?”
“以前沒見過,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房冬把腳踏車打好便往自己屋裡走。
“五十多歲?老頭?”胡大媽聽著有點懵。
回到屋中,房冬把自己往床上一摔。
猛地又坐了起來,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小孩子氣了?
人家倆物件搞得好好的,自己算哪門子親戚?
毛毛蟲對自己也滿客氣,沒招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