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兩毛還有得賺嗎?有。
但這樣一來,房冬就成了宋俊生名義上的合作者,實際的打工者。
房冬再一次體會到了生意人的善變和唯利是圖。
從後廚出來,房冬把這一訊息告訴胖子和侯勇志時,胖子只說了兩個字:“回家!”
說完便關了火,開始收拾已經擺好的攤子。
“梁喜成,你有病吧?怎麼也得把今天擺完吧?”侯勇志攔阻道。
“收吧,靠這一天發不了財。”房冬也跟著胖子開始收拾。
“人活一口氣,沒地方擺咱們推著車沿街叫賣去!”胖子忿忿地。
“掙不著錢,你那口氣還不如放個屁!”侯勇志沒攔著二人,但也不幫忙收拾。
“你再說一句?”胖子直起腰來,攥緊了拳頭喊道。
“幹啥?不怕人笑話啊?”房冬把胖子拉到一邊。
“撒尿掏出根指頭來,窮得連鳥都沒了,還這麼橫,行,你接著橫!”侯勇志說完下了臺階就走。
房冬拉住還要去追的胖子:“趕快收拾,有話回家說!”
在別的同行都點火上湯地開始迎接新的一天時,房冬和胖子騎著三輪,滿臉沮喪地離開了藝校小吃街。
倆人回到屋裡,誰也不說話,胖子乾脆躺到了床上,把被子往頭上一蒙。
足足半個多小時後,胖子把被子一掀坐了起來:“肯定是侯勇志搞的鬼!”
“你瘋了?說什麼胡話呢?”
“你一天到晚就在外面擺弄那些串,啥都不知道,侯勇志早就和那個宋書月眉來眼去啦!”
“是嗎?”房冬問,胖子說得沒錯,自從和宋俊生合夥以後,自己確實是大部份時間都在擺弄煮盤裡的串串,補貨,招呼顧客,真沒注意到這些事情。
宋俊生沒有食言,在房冬忙不過來時確實會派人來幫忙,他女兒宋書月更是專職在麻辣串蹲點,包括每天雙方結帳也是由她來代表父親出面的。
青年男女碰見一起,只要能對上眼談個戀愛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房冬不認為這和宋俊生突然漲價有什麼關係,侯勇志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你就傻吧,宋俊生早就惦記著自己開了,咱們每天兌湯時他都在旁邊看著,早就把你那一套學會啦!”
這也很正常,小商人操這種心是自然的,這一點房冬相信,宋俊生做出今天的決定,顯然是有準備的,他家的飯店到了晚上沒多少人,服務員、廚子都不忙,有這麼便利的條件,人家當然想把這一塊的利潤全拿在自己手上。
換了自己也會這麼想。
宋俊生本人早年就是個二三流的廚子,但看這裡面的門道的能力是普通人遠遠比不了的。
“你沒發現侯勇志早就對你炒料裡的成份感興趣了嗎?你每次買生調料回來,他都會問你這個叫什麼,那個是啥?”
“這不是很正常嘛,自己每天鼓搗的東西連叫啥都不知道說出來不怕人笑話?是你自己太不操心!”房冬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掠過一絲陰影。
“和你說話真特麼費勁,你是裝傻還是真傻?”
“我說的是實話,你要是想知道這料是怎麼炒的,我現在就手把手教你!”
“今天別特麼和我說話,我去胡大媽那兒看看有啥吃的。”胖子說完起身就出門了。
好你個沒皮沒臉的,這是去蹭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