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希希莉婭覺得班裡的氛圍怪怪的。
以陳安妮為首的一部分人總是用一種讓她毛骨悚然的眼神打量著她,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呢?
三分狂熱,三分期待,三分趣味,再加一分按捺。
好像是等待魚兒入網的垂釣者,眼見著魚兒已經在漁網裡探進了半個頭,迫不及待地想起網,又深知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只能強忍著按兵不動。
“說,你們到底在幹嘛?”希希莉婭把陳安妮喚過來,雙手環胸,直接當面問她。
陳安妮張嘴輕聲“啊...”了一下,“沒有啊,我們就是在思考元旦晚會的節目而已。”
“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陳安妮說得信誓旦旦,向希希莉婭拍胸脯保證:“我們班今年的活動保證驚豔全場,和其他的妖豔賤貨不一樣!”
“哦喲,陳安妮,那你們準備出什麼節目啊?”兩個人在場的時候,準少不了熊琪。
“現在有兩個選擇,我們的首要選擇是跳那個最近賊火的古風舞蹈《寄明月》。”
“又是跳舞啊...”熊琪皺了下鼻子,每年的元旦晚會,不是唱歌就是跳舞,他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了。
“那第二個呢?”
“嘖,你懂些什麼啊,這次的《寄明月》絕對驚豔好吧!第二個節目才不告訴你,保密!”
陳安妮一臉神秘,勾得熊琪心癢癢:“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們選擇方案二的情況吧。”
“那得看我們親愛的希希了。”
“?”
希希莉婭突然覺得有種不詳的預感:“不是說好了我只是個簡單的小角色嗎?最好就出場一次。”
“噢,對對對。”陳安妮瘋狂點頭:“我就是開個小小的玩笑,但是選擇方案a還是方案b確實在你,我們基本都是原本人馬,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跳得了。”
陳安妮笑眯眯的:“要不咱們下午放學之後試一試吧?”
那有什麼難的,希希莉婭一點不慫。
話說起來,希哥就沒有慫過。
放學的時候,希希莉婭給祁止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晚上有點事,可能要晚點回來,就不回家吃飯了。
“好,那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啊...具體時間...”
那希希莉婭還真不知道,那邊陳安妮和熊琪已經在叫她了,於是匆匆忙忙結束通話:“還沒有大概時間,不用擔心我啦!”
話筒那裡傳來“嘀嘀嘀”的忙音。
祁止垂眸,鴉黑的睫毛蓋住眼睛裡翻滾的一言不發。
身旁的灶臺上正翻滾著今天煲的熱湯,廚房明亮的燈光照射在明淨的流程臺上,反射出祁止緊抿的薄唇。
祁止覺得自己心中此時此刻,也正這樣翻滾著一隻兇惡的狂獸,爪子鋒利尖銳,好像在咆哮著:
把她帶回來。
困在身邊。
讓她徹徹底底屬於自己,旁人輕易窺探不得,獨他享有這絕世的珍寶。
“咕嚕咕嚕...”湯已經徹底沸騰了,漫出的湯汁把鍋蓋都頂了起來。
祁止冷眼看著幽藍色的火焰漸漸被湯汁澆熄,空氣中瀰漫起一股天然氣刺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