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蕭蕭賭氣地坐了會兒,慢慢地清醒過來,不免有幾分懊惱,其實經過了這件事,她對他真正想說的不過是謝謝兩個字。
在客廳的靳光衍同樣如坐針氈,終究還是硬著頭皮回到臥室。顏蕭蕭看見他,眼裡不自覺地漾出幾分歡喜,她有點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沒去上班?”
為什麼,靳光衍心裡愈發窩火,他冰冷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
顏蕭蕭微微遲疑,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昨天的事情,謝謝。”
謝謝?尚未消氣的靳光衍微怔過後只覺得諷刺,說他多管閒事的是她,說謝謝的還是她,她知不知道她的反覆無常讓人很生氣?靳光衍冷冷地回應:“我不過是多管閒事,受之有愧。”
他也太能計較了吧?顏蕭蕭忍住笑,說道:“你還在生氣嗎?就算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不行嗎?”
本來就是她的錯,靳光衍雖然不滿,氣卻消了大半,他不屑地說道:“跟你計較,豈不顯得我很小人?我沒這閒工夫,再說我靳光衍是這種人嗎?”
顏蕭蕭只聽了前半句便如釋重負,整個人輕鬆了下來,壓根沒注意聽他的後半句。她頻頻點頭,嘴裡還唸唸有詞:“小人,小人。”覺察到靳光衍的臉色陰沉下來,顏蕭蕭有點困惑地停下來。
靳光衍就差沒被她氣得吐血,他冷冷地說道:“顏蕭蕭,道謝就算了。只是,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吧?不會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吧?”
顏蕭蕭心裡大呼不妙,或許是生病的緣故,或許是昨晚他的體貼,她竟將此事拋諸腦後。
“你既然有膽做,想必也有膽承受後果。”靳光衍慢條斯理地說道,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懊惱地表情。
顏蕭蕭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要怎麼懲罰我?”
靳光衍有點好笑,看她那樣兒,難不成他能吃了她不成?咳咳,他的確可以吃掉她。但是,這種懲罰是不是有點變態?靳光衍不覺竟有幾分心猿意馬。回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見顏蕭蕭並未察覺,他鬆了口氣。
以為他還在思考斟酌,顏蕭蕭大氣都不敢出,只是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依舊是我為魚肉任人宰割的模樣。靳光衍愈發覺得搞笑,先前頂撞他的時候,她可是牙尖嘴利。再說,收拾她不過是氣頭上的話,他壓根沒想過把她怎麼樣。但他若坦白,她會不會愈發肆無忌憚?只是懲罰,靳光衍打量著她瘦弱的小身板,心裡直嘆氣。
顏蕭蕭見他沉默,愈發覺得不安,早死早超生,她橫了橫心,索性主動開口:“靳光衍,你究竟想怎樣?給我個痛快。”
靳光衍看著她急得跳腳的模樣,唇角微揚,他衝她神秘地勾勾手,示意她過來。
雖然是自己希望來個痛快,但是真正面臨答案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緊張。顏蕭蕭苦著臉湊過去,靳光衍淡淡地說道:“你放心,我沒有那麼不近人情。”
是嗎?顏蕭蕭來不及展顏就聽到他爽快地說道:“那你就每天早晨多跑兩圈吧!”
什麼,顏蕭蕭差點沒暈過去。靳光衍看著她呆呆的表情,忍不住揶揄道:“怎麼,高興成這樣?”
“靳光衍,可不可以換種懲罰的方式?”顏蕭蕭回過神來乞求道。
“怎麼,覺得懲罰太輕不足以彌補你犯下的錯,良心上過不去?”靳光衍若無其事地問道。
變態,只有你這麼個大變態才能想出這種懲罰方式,顏蕭蕭心裡抗議,嘴上卻沒敢造次。這時候惹惱靳光衍,只會雪上加霜。她深吸口氣,陪著笑臉說道:“嗯,你說得對,要不你罰我做家務?掃地做飯或是鋪床,都沒問題。”
鋪床,暖床還差不多,靳光衍心裡嘀咕,卻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說道:“我考慮下。”
考慮就代表還有轉圜的餘地,顏蕭蕭屏住了呼吸。
靳光衍心裡偷笑,卻正經地說道:“你不用多慮,就按我說得來。”
“可是——”
“沒有可是,懲罰你的方式只能是跑步,否則我心裡過意不去。再說,若是讓下人得知我讓你做苦力活,還以為我有多殘暴多不近人情呢!”靳光衍說得頭頭是道。
顏蕭蕭總算明白什麼是欲哭無淚,她不死心地說道:“那可不可以少跑點,多跑半圈,或者——”顏蕭蕭正想咬咬牙,升級到整圈,就聽到靳光衍斬釘截鐵的回答:“這沒商量。”
暴君,顏蕭蕭用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靳光衍佯裝不知,心裡卻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