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小孩子連乳牙都沒有長出來,最多吃米糊,不可能吃餈粑。
噎死什麼的,實在匪夷所思。
東府興對韓昭的話將信將疑。
而後,他換上了白衣,頭上綁著白條,神色悲慟中帶著七分陰沉三分殺機,氣勢洶洶的奔向太宰府。
韓昭心中有愧,不緊不慢的跟著,突然又在擔心,他這名義上的岳父千萬不要和天醫起衝突啊。
要是東府興知道天醫見死不救,說不定會大鬧一番的。
韓昭心情忐忑的進了家門,就跟進了別人的房子一樣,一點都沒有回家的親切感。
府上的奴隸都已經披上白麻衣了。望過去白茫茫的一片,每個人都如喪考批,完全沒有笑臉。
這證明,韓昭對未過門的妻子是相當重視的。
東府興心下好受了不少,沉聲問道,“我兒現在何處?”
韓昭披頭散髮,衣服被抓破了,臉也紅腫著,看上去狼狽不堪。
顧不得整理,神色哀傷的說道,“請跟我來。”
他們一同進入孩子住的房間,奴隸等在外面。
襁褓裡的屍體已經僵硬了。
東府興一眼就看到搖籃裡的孩子,上前一步,不禁垂下淚來。
“兒啊……是爹爹對不起你……”
就算她出生沒多久就送到韓昭這裡了,畢竟血濃於水,有著難以割捨的聯絡。
屍體出了斑點,他也不覺得噁心,反而把孩子抱的死緊。
她活著的時候沒怎麼好好抱過,如今也只能最後抱一下了。
韓昭看著堂堂司空大人失態大哭,心裡也不好受。
不過,東府興很快就穩住了情緒,把孩子重新放到搖籃裡,紅著眼睛說道,“她的奶媽呢?人在哪裡?”
生怕女兒在韓府過的不好,特地安排了一個機靈的女人照顧著。
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先把人找過來問個清楚再說!
韓昭面露慚愧之色,說道,“那個女的偷了吃的,是罪魁禍首,昨天夜裡已經撞死在石牆上了。”
當時的情況實在太混亂。奶媽哭暈過去之後就沒人管了,等她醒過來,發現孩子已經沒了,越想越恐怖,知道肯定會被責罰的。不是車裂就是絞殺,與其死的那麼慘,還不如利索一點先自我了斷。
所以,奶媽直接撞牆了。
“屍體在何處?這個女人害我兒殞命,就算死了也絕對不能輕饒了她!”
東府興可沒那麼容易相信韓昭,會這麼說,意思是要看一眼屍體。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可疑的地方。
孩子的脖子上有一個詭異的烏黑色斑點!
那裡就是被針尖刺破的地方,無論怎麼掩飾都沒有用的。
噎死可不會變成這樣的。
韓昭言不盡實啊!
想到這裡,東府興的心頭怒火躥升。
韓昭聽他要看奶媽的屍體,當然是自無不可。
這女人是東府家派來的,死了也不能隨便亂處置。所以,先扔到柴房裡了。
而後,奴隸把屍體抬到兩人的面前。
豈是一個慘字了得。天靈碎裂,脖子都撞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