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秋學會了搶先殺掉時流的目標,看著他們複活,試圖在下一次阻止時流殺掉他們。
然而,沒有用。
一切都在變壞。
直到現在。
小洋樓裡也沒有其他正常人。
也許等到所有人都變成怪物,下一個就是自己了吧。
然後時流也會。
大家都會死去。
即使謝不秋想盡辦法,也無能為力。
就像看見時流偶爾記憶回溯時難堪的頭痛。
在那個時刻,謝不秋怨恨著。
卻不知道是怨恨誰,也許是是怨恨時流,也許是怨恨這個世界。
又或許是自己的無能為力。
麻木已經成為血液,血液流經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這種麻木也帶給所有肢體、所有骨骼一種隱性的鈍痛。
此時,謝不秋突然想到什麼,將試卷翻來覆去地檢視。
這不是正確的。
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
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
不是真實的。
一道重錘砸在謝不秋腦海,面上依舊如常,帶著那種無關緊要的冷漠。
對,這不是真的。
這個世界是假的啊。
他忘記了。
重複過太多次,他也忘記了,他也在這個瘋狂的世界逐漸變得瘋狂了,忘記了真正的自己。
他是謝不秋,卻不是這個世界的謝不秋。
時流……
時流是他可憐的愛人,是他可憐的——
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