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吃白食2）
蔣琛：“…”你奶奶，話是這麼說，但是怎麼聽著這麼奇怪呢？
就知道他們要整么蛾子，他把圍裙解了放一邊，轉身出了廚房。
“喲，這不是李老太麼，怎麼著，聽我們家賬房說，你吃飯不想給錢，想吃霸王餐？”
“怎麼是你，秀哥兒呢，怎麼不出來。”李老太見是蔣琛心裡也有些發怵，這漢子可不好拿捏。
“您就甭管楊秀了，他跟家歇著呢，我現在問你是不是想吃霸王餐？”蔣琛找了個凳子大刀闊斧的往那兒一坐，似笑非笑的看著李老太。
“秀哥兒他漢子，你怎麼說話的！我娘可是秀哥兒他親奶奶，我們是他親叔叔，你開飯館也不通知我們一聲，現在我們來吃飯，你還要問我們要錢，有你這麼做孫婿的嗎？！”楊虎一拍桌子站起來沖著蔣琛怒吼。
此時大堂裡的人見有瓜吃，飯都不吃了，也不催著上菜了，只滿眼八卦的看著他們。
“喊什麼喊，我這店裡還有客人在吃飯了，讓你嚇到了。”蔣琛掏了掏耳朵站起來。
“第一，楊秀他們已經跟你們這一家子極品親戚斷親了，第二，這是我開的飯館，你們今天不給錢試試，看能不能走出這個門。”蔣琛也站了起來，他臉上玩味的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厲。
李老太他們讓蔣琛看的一愣，隨即她便往地上一坐開始哭天抹淚的喊：“哎喲喂，不得了了，沒有王法了，孫婿這麼對待我老婆子欸～可憐我命苦哇，小兒子去的早，兒媳不孝順，孫婿也這麼對我，我命苦哇～”
楊豹他媳婦蹲在李老太身邊跟著她一起默默掉眼淚，“娘，您別哭了，三叔在天有靈看到也會心疼您的。”
“蔣老闆，這怎麼個事兒啊？”有那個相熟的客人沖李老太那邊努努嘴，在飯館裡這樣又哭又叫的實在是讓人倒胃口。
要不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呢，上次斷親錢給的那麼痛快，他們是不是以為我好說話？蔣琛也開始反思自己。
他們嚎他們的，蔣琛紋絲不動，只讓雲飛雲野挨個桌子通知，待會每桌送道菜表示歉意，白得一道菜還能看出戲，客人們也沒意見。
“怎麼了？！怎麼了！是誰報的官？”嘈雜聲被一個渾厚的聲音給打斷，兩個穿著捕快衣服的人提刀進來，趙天意也跟在後頭。
老百姓們對於穿官服的人來說，本能的有種敬畏心理，李老太見蔣琛居然喊了捕快來，也不敢再哭嚎，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官爺，是我報的官。”蔣琛舉手示意，“這幾個人來我店裡頭把所有貴的菜都點了一遍，我們家夥計好心提醒他們吃不完，他們反而讓我們家夥計別多管閑事，現在吃完了又不給錢，想吃霸王餐。”
“是這樣嗎？”高個子捕快問李老太，審視的目光把李老太嚇了一跳，她活了大半輩子，這還是第一次被官爺這樣審問，說到底也就是個農村老太太，哪兒見過這個場面，被捕快一問話，這這那那的，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
楊虎站出來擋在李老太面前，“官爺，誤會，都是誤會，這飯館老闆是我孃的孫婿，也是我們的侄婿，自打我那小侄子嫁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家裡看過。”說到這兒，他一臉嘆息的模樣，“雖說出嫁前是有些齟齬，但是我們可都是他嫡親的親人了，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吶，他如今來了飯館也不同我們說，還是鄰村的人看到了來說，我們才知道，今日我娘實在是想孫子，說過來看一眼他過的是否安好，正好趕上飯點，這才點了些飯菜，本想著都是一家人，吃點飯菜沒什麼，結果我這侄婿沖出來就要喊打喊殺的，當真是寒了我們的心。”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是笑，蔣琛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來。
旁邊的雲飛，雲野，文陽還有林芳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天意把他們拉到拐角這樣那樣的說了一通，幾人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李老太他們的眼神都帶著厭惡。
剛巧來的捕快蔣琛認識，之前來收過糧，還想喊他去當衙役來著。
大高個衙役明顯對蔣琛還有印象，他問蔣琛，“是這人說的這樣嗎？”
“是也不是，他們確實是我夫郎原先的奶奶和叔嬸，至於為什麼說是原先呢，因為在我夫郎十二歲的時候，他的好奶奶夥同這些叔叔嬸嬸們以二十兩的價錢，把他賣給了別人做小。”蔣琛話一落地，周圍人表情明顯一變，看著他們的眼神都帶著厭惡，誰家沒有孩子，十二歲才多大，竟然為了錢把孩子給賣了，還是賣給別人做妾。
伴隨著周圍人指指點點，李老太他們一行人臉上表情都變了。
“這還不算完，我岳父當時追上了花轎，人家說了，不賣也行，你把二十兩銀子還來，我夫郎的這個好奶奶，說什麼也不肯把錢拿出來，無奈我岳父為了孩子，一人在山裡吃山裡住，想著多打些獵物來還債，分家的時候，這狠心的老太婆不說田地了，連個破茅草屋都沒有給我岳父他們，後來見我岳父他們日子過得好了點，又隔三差五上門索要錢財，不給就說我岳父岳母他們不孝，要把他們送到衙門打板子，憑借這招，每每都能要到錢。”
蔣琛繪聲繪色的說著，連說帶比劃，比那個專業的說書先生還專業，趙天意怕他渴了，還給他倒了杯茶，周圍人也都皺著眉頭聽著，都聽進去了。
李老太一行人的臉越來越黑，但是有衙役在，他們又不敢把蔣琛怎麼樣，只能讓他在那邊說。
雲飛還很有眼力見的拿了凳子給兩個衙役坐著。
“我那岳父也是個苦命的，為了還那二十兩本不屬於他的債，在打獵的時候，被野豬到這裡，蔣琛的聲音也低啞了下去，眾人的情緒也隨之一緊。
“後來我岳父去世，就剩我夫郎和他小爹爹相依為命，再後來我與夫郎成親，小爹爹一個人住在村子裡，這一群喪良心的，把主意打到了我小爹爹身上，大夏天的罰他跪在祠堂外頭，生生把人曬暈了過去。”
“你胡說！明明沒有曬暈過去，後面你就來…”李老太的話戛然而止，她這樣說不就是變相承認她真的罰林月清跪祠堂了麼。
楊虎此時心裡也慌的很，衙役還在這邊呢，他娘就承認在村子裡用私刑了，這事兒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就是家事，往大了說就是目無王法，在村子裡動用私刑，要是查到他岳父頭上，不行，不能鬧大了。
蔣琛就是等著她這句話呢，這話別人說出來可能還有待考究，但是從她自己的嘴裡說出來，兩個衙役都聽見了，那可就由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