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等一等,去看看那些屍體上的傷。”君霄拍了拍劉老根的肩膀,眸中愁緒不散。
雖然卓惟言的勢力受挫是好事,可這京中,何時又出了這般人物?
這才是關鍵。
其實,在老藥罐戳穿他被騙的那一刻,他本是準備一走了之的。
他連東西都收拾好了,奈何老藥罐不肯,看著老藥罐那倔強的背影,最終還是沒走成,又追了上來。
他說:算計也好,欺騙也罷,都過去了,生氣無用。
他說:恩怨也好,不幸也罷,都是上一輩造的孽,不該由孩子們來承擔這一切。
他說:我把小三帶來這裡,絕不會獨自離開。
他說:釋然與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在當下。
君霄轉頭看了眼劉老根,抓起他的胳膊閃身往遠處飛去。
“去哪?”劉老根不解出聲。
“穆頌年應該會將屍體送去亂葬崗,我們去那邊等著。”君霄回了一聲,倆人都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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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在城外亂葬崗外圍,等了大概有一個半時辰,果然就看見穆頌年與紀予歡帶著一隊士兵,推著三板車屍體朝這邊過來。
穆頌年冷冷的看著那三張板車,神色冰寒,語氣更是無情:“就丟這裡吧,卓惟言的人,不配有人收屍。”
一群殺人無數的畜生,早該有人收拾了。
紀予歡則是皺著眉,視線落在那些人的後頸下方兩寸的位置,一個黑色的龍紋圖案在火光的映襯下,格外刺眼。
她緩緩開口,語氣凝重:“頌年,卓惟言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貧民窟?”
“而且,我剛剛檢查了那些倒塌的屋舍,裡面陳設的各種兵器與服飾,很明顯這些人是長期居住。”
“他竟然讓手下人混在貧民窟中,若這樣看......”
她一邊分析著,神色也愈發的凝重難展:“頌年,這城中的百姓之中,又會有多少人是卓惟言的人?”
穆頌年眉宇間也帶著深深的憂慮,難怪除了明面上的那些之外,他們根本查不出卓惟言其他勢力,如果當真如這般藏匿於市井......
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而且,卓惟言手中必定還有一支私兵,他們都知道,但是卻不知道在哪。
這一點也是讓穆頌年與皇帝最為忌憚的。
穆頌年嘆了口氣,看著士兵們將屍體全部丟完之後,便揮了揮手讓他們回去。
“歡兒別急,我們先回去,等明日我進宮找聖上商量一下,情況......”
說著,他頓了頓,語氣也沒有之前那般肯定了:“或許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遭。”
紀予歡憂心忡忡的點點頭,如今也只能這樣了,不管如何,都得先去稟明聖上,請聖上定奪。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對卓惟言的人動手。”
“管他是什麼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倆人邊走邊說,漸漸遠離。
等他們離開之後,君霄與劉老根才從土丘後出來,開始檢查那些人身上的傷口。
君霄翻過一人,看著他喉間的傷口陷入了沉思,眸中微帶著些許的迷茫。
劉老根看不懂這些,見他這樣不由出聲:“怎麼了?看不出來嗎?”
君霄轉眸看他:“老藥罐,這傷口是小舟的短劍所造成,可是......”
“人不是他殺的,此人沒有內力,全憑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