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糲的舌苔在曦霧敏感的創口上一下又一下地舔刮過,使曦霧一會兒臉色脹紅深吸著氣;一會兒神色萎靡嘴唇哆嗦地吐氣。
等樞零把他的另一隻犄角也啃吃了一口後,曦霧才把頭重抬起來。
他忍不住好奇地問:“我的犄角好吃嗎?”
“好吃。像夾心水果硬糖,味道酸甜甜的,還有一點點的很特別的鹹辣。”樞零回味無窮地舔著嘴,“但你的血裡似乎有毒,使我吃完後渾身都開始發熱發軟。”
“有毒?”曦霧不解地摸摸自己的斷角,“怎麼會呢?我們法皇人可是星際公認的安全無毒,只在極部分時刻才——”
曦霧逐漸想到了什麼。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我焯!”
樞零紅撲撲的臉頰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又低下頭,不斷拉扯著自己的衣服領口,他背後的蛾翅在不安地扇動。
曦霧如墜冰窖——丸辣!這回真要牡丹花下死了!
自己被樞零釣成翹嘴後怎麼就忘了,法皇人可是個相當“臥槽惡俗啊”的種族,法皇人就像行走的春藥一樣,不管是法皇人的血還是汗,那可都不興隨便吃啊!
其實也不怪曦霧沒想起這茬,他畢竟還從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他的家人們也從沒在這方面上提醒過他,畢竟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床伴發高燒了那直接打幾管退燒針不就好了嘛。
樞零的羽須在不斷轉圈圈,他萬分不解地蹙著眉。
“真奇怪,這到底是哪一類的毒素,怎麼這麼難代謝掉?毒發後的症狀也這麼……”他手上用力一扯,衣服釦子全崩開了,“好熱……衣服摩擦在身上好難受……”
被崩了一臉釦子的曦霧正在構思自己的遺言:
親愛的大地母親,謝謝您,您給我的超級加強後的催情素真的很有效用,縱使強如蟲群帝權,在拼盡全力後也只能勉強抗衡。
孩子收到貨後很喜歡,他喜歡死了。
樞零用力搖晃腦袋,又站起身開啟遊戲艙,向著屋外面快步走去。
曦霧立馬滿臉緊張地大步跟上他。
“樞零,你要去哪兒?”
“去睡覺。”樞零一路走,一路表情呆呆地撕扯衣服,“你不用擔心我,我的身體素質很強大,你的些許毒素並不會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危害。我也有能妥善解決該種情況的方案。”
曦霧現在能放心得下就有鬼了。
他心驚擔顫地說:“我陪著你睡吧。等你睡著後我再離開。”
樞零偏過頭看了曦霧一眼,“……好。”
走到寢房門口時,樞零已脫得一絲不掛,僅剩他黑紅的蛾翅將他後背的春光輕掩。
曦霧燥紅著臉跟在他背後,一點也不敢冒犯地越過他往前。
他們一路走至了樞零寢房的最深處,這裡燈光昏暗,數張漆黑的幕布從十八米高的房頂垂落。
一同垂落的還有不計其數的黃金鏈條,這些鏈條上全串著各色的寶石,末端處還垂掛著各種各樣的裝飾物吊墜——有精巧的機械鐘表、有寶石做的花、有毛絨玩偶、有一簇羽毛、有飛行器模型……
它們使得曦霧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這裡真像一處巨大的、風格陰暗怪誕的嬰兒房。
一團白色的、表面浮著血管一樣的青紅色樹狀紋路的或許是床的物體,正橫臥在幕布圍攏區域的正中央。
樞零撲到那上面,語氣眷戀地喚:“媽媽。”
曦霧頗受震撼地看著那張“白床”開始蠕動變形,它像一枚蟲繭、更像一隻胎盤一樣地將樞零包裹住,又整個向上升去懸吊至深暗的房間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