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時闌給了朋友邦邦三拳,讓他把狗嘴閉上,還是答應了約會。
約會物件挑的餐廳,對方遲到了十分鐘,在任時闌面前落座,超絕不經意優雅抬手露表:“真是不好意思,臨下班來了個大客戶。”
邊吃邊聊,對方開始就自己的母校、工作經歷、前任侃侃而談,任時闌識趣捧哏。
然後對方話鋒一轉,開始介紹自家的理財産品,又滔滔不絕了四十分鐘。
吃完了結賬,兩人走到餐廳外的臺階下,男人提出送任時闌回去,任時闌客套說不用。
男人說:“那去酒店嗎?”
“……”任時闌轉過頭,看著男人真誠的雙眼。
他思考了一下,覺得對方這麼愛工作,估計也不太可能照顧得到自己的生活。
不過說到底,還是他太幼稚了一點,用朋友的話來說,叫做“過於理想主義”。
任時闌停在下班路上的一家麵包店前面,買了個熱狗麵包。
麵包體柔軟,表皮脆脆的,熱狗烤的彈嫩多汁,很香。
腳踏車停樓下,他上樓,電梯“叮”的一下,開啟。
他的公寓是最靠近電梯那一戶。
入戶門旁邊,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圓潤的,毛刺啦的,黑灰白層次漸變的顏色,黑豆眼睛,兩只耳朵豎在一起,蹲坐著快高過成年人大腿,吐著舌頭看他。
空氣靜止了兩秒。
任時闌走出電梯,經過阿拉斯加,開啟門,關上門。
關門聲音震蕩在樓道裡,阿拉斯加“嗚”的一聲,耷拉下耳朵。
任時闌在家裡先喝了杯水,然後把髒衣服塞進洗衣機,收拾房間,拖地,清理垃圾桶。
提著袋垃圾,開啟門,阿拉斯加還蹲在門口,聽見開門聲,又豎起耳朵,吐舌頭哈氣。
是我呀!
任時闌面無表情道:“這次又給我準備了什麼死法?”
阿拉斯加:呃……
它又飛機耳了,黑豆眼亂轉,圓滾滾的碩大身體想裝可憐,但很難。
電梯門又開了,一對母子剛要出來,被一人一狗嚇了一跳。
小孩說:“媽媽,大狗。”
當媽的拉緊了孩子的手,橫了一眼任時闌:“現在的人養狗也要有點素質,這麼大的狗放在門口不栓繩,傷到人怎麼辦?”
任時闌:“……”
他踢了一腳阿拉斯加的大屁股,惡狠狠道:“滾進去。”
阿拉斯加立刻扭著屁股就跑進玄關了。
母子倆走遠了,還聽見小孩說:“叔叔對大狗好兇。”
任時闌:“……”
六十平的出租屋。阿拉斯加非常識趣地找了個窗邊的角落,把自己窩起來。
“嗚嗚嗚……任務老是失敗,我被暫時停用了,說要我自我修複一下bug。”
任時闌抱著手臂,挑了挑眉。
剛才那對母子也看到這狗了,說明不是他的幻覺。
“關我什麼事。”
“嚶嚶嚶……你能不能暫時收留我一下……”
“你還要到我這蹭吃蹭喝?!”
“我吃得很少!”阿拉斯加立即吐出窗簾的流蘇,努力證明,“我還可以看家!”
任時闌眼神示意它看自己這一覽無餘的出租屋:“我還用你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