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河南嘞河南洛陽嘞
從平頂山帶你轉到許昌
再從開封轉到新鄉~~”
任時闌大學有個室友是洛陽人,天天混在一塊,因此一嘴半生不熟的河南口音。
“俺是河南嘞河南洛陽嘞帶你轉信陽南陽濮陽安陽
做你嘞小太陽~”
曲調難登大雅之堂,好在任時闌聲音舒朗自然,轉過身,沖周群ink了一下。
周群:“……”
太白劍首還是眾人眼中的冷峻模樣,只不過面無表情之下,雙眼專注地望著青年,耳根處泛起了微紅。
一曲終了,任時闌有模有樣地欠身,一鞠躬。
滿堂靜謐。
沁芳流霞館中,紗燈飛去飛來,映得杏花流水至夜深仍舊瀲灩,絲竹聲、說笑聲、切磋時的喝彩聲不斷。
遊園中,女子獨自一人,眉頭深蹙,緩緩地走過曲橋,抬頭凝望這別館一角的池塘月色。
過了橋,忽然從陰影裡無聲無息地轉出一個人來。
女子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李師兄?你怎麼在這?”
男人臉上堆笑道:“紅棉師妹,怎麼前面的熱鬧不湊,跑到這後面來?”
女子勉強笑道:“我一個人來賞賞月,也挺好的。”
“你性格安靜,只不過好不容易出來了,不和大家一塊玩玩,怪可惜的。”
男人一邊笑著說道,一邊腳步略蹣跚地走近女子,直到兩人的距離不到半個手臂寬。
女子的肩膀緊繃起來,她要退開,卻忽然之間,發現自己被逼到了假山前,退無可退。
男人身形高出女子不少,又靠得近,因此女子只能抬頭仰視他——甚至能聞到對方呼吸之間,令人反胃的酒氣。
男人的臉上仍然是笑,但身形把月光擋住,居高臨下。
女子下意識將手搭在腰側短劍上。她已經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眼看著那張噴著酒氣的笑臉越靠越近。
“嚯啷”一聲,一壇子酒從天而降,在地上砸個粉碎。
男人往旁邊一躲,酒壇倒是沒砸他頭上,但酒水已先淋了他一頭一臉。
”哎喲!”從頭頂上傳來人聲。假山高處的石洞裡探出一張青年的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在這兒睡覺呢,一伸手把酒壇子碰倒了,這位兄臺,對不住啊!”
男人抹了把臉,好事被撞破,滿腔惱怒:“你下來!”
任時闌假山洞中鑽出,跳了下來。
剛落地,卻見對方迎面一拳過來!
任時闌早有準備,側身向左輕松躲過這一擊,順勢出右拳,一拳砸在男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