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又是這個夢。
楚衍之睜開了眼睛，因為剛睡醒，他的眼眶還有些發澀，泛紅地盯著天花板。
他躺了一會兒，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熟練地從床頭櫃那拿出抑制劑和偽裝劑打上，然後收拾了一下，準備下去吃點東西。
宋承昔經常誇他飲食規律健康，居然都沒有胃病，楚衍之想，因為餓怕了。
出乎意料地，桌子上已經擺了熱騰騰的飯菜。
“你……”楚衍之看了眼時間，這才五點，怎麼陸長遐就起來了？
“衍哥。”陸長遐喊了他一聲。
“起這麼早？”楚衍之走了過去，他記得陸長遐昨天工作得比他都晚呢。
陸長遐怔怔地看了他很久，看得楚衍之一頭霧水，正想問些什麼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被陸長遐抱進了懷裡。
楚衍之一下子就僵住了。
陸長遐抱得他很緊，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嵌進骨子裡。
滾燙的液體從上方落下來，落到楚衍之的長發裡、脖頸處還有衣服上。
是淚水。
楚衍之的話一下子就堵在了嘴裡，原本想推開陸長遐的手也停了下來，轉而拍了拍他的背部：“怎麼了？”
陸長遐嗓子發出一聲悶泣，酸澀得幾乎讓人心髒裂開，眼淚像是綿綿的秋雨一樣砸了下來，楚衍之被他這場無厘頭的哭泣弄懵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衍哥……”
陸長遐喊他。
楚衍之應了一聲，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怎麼了？”
陸長遐說：“我好疼。”
楚衍之問：“哪裡疼？要不要去醫院？”
陸長遐說：“心疼。”
楚衍之身體一頓。
陸長遐又重複了一遍：“我心疼。”
楚衍之動了動嘴唇，耳旁陸長遐壓抑的哭聲沉重喑啞，滾燙的眼淚落到面板上很快變涼，又被新的淚水覆蓋。胸膛相貼的地方，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陸長遐的心跳在一下又一下地跳著。
陸長遐在心疼他。
因為楚天城的事情，楚衍之很少會認為旁人“喜歡”或者“心疼”自己，可是在這一刻，他就是那麼篤定——陸長遐在心疼他。
“我……”楚衍之一時失了語，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好沉默地任由他抱著。
陸長遐的失態大概持續了十幾分鐘，很快，他便松開了楚衍之，一抹臉上的淚水，勉強笑道：“衍哥，我做了飯，應該還沒涼。”
楚衍之笑了笑，用指腹幫他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水：“謝謝。”
陸長遐眼眶又是一紅，忙偏過臉去：“沒事，衍哥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