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一聲尖銳的鳴叫回蕩在蒼莽山脈之間,大片的古樹橫倒在地。
半空,一隻足有十丈長的黑色兇禽,尖長的鳥喙泛著寒光,雙翅猛地一收,直對著下方一片狼藉的山林俯衝而下。
而下方,一條長有十餘丈的斑斕大蛇,水桶粗的蛇軀上傷痕累累,昂頭仰望著上方俯衝而下的兇禽,張開的血盆大口對著兇禽噴射出一道道毒液,然而都被俯衝下來的兇禽輕鬆地避開。
“嘶……嘶……”
黑色的兇禽俯衝下來,泛著寒光的鳥喙陡然一長,啄在粗壯的蛇軀上時,又陡然一扯,瞬間在大蛇的身上撕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撕裂的疼痛令大蛇口中不斷髮出痛苦的嘶鳴。
十餘丈長的蛇軀劇烈翻滾,這次,大蛇竟是趁著兇禽的鳥喙刺入自己軀體時,忍受著撕裂之痛,粗壯的蛇軀猛然一卷,成功地將會飛翔的兇禽死死捆住。
“唳……”
黑色兇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大蛇捆住,口中不斷髮出尖鳴,同時一對翅膀吃力地掙扎著,但大蛇好不容易才將兇禽捆住,哪會讓它有脫逃的機會,不顧身上的劇痛,長而粗壯的蛇軀加緊纏繞上去。
然而這黑色兇禽業不是吃素的,它那對翅膀陡然有黑芒閃耀,根根翎羽倒豎而起,一對翅膀剎那間化為利刃,劇烈掙扎間不斷割裂蛇軀,同時鳥喙同樣沒閒著,對著大蛇不斷啄殺著。
大蛇再次吃痛,因為它卷得越緊,受的傷更重,但縱然如此,它也死死地卷著黑色兇禽不放,否則兇禽得以脫困,絕不會給它第二次機會抓住它。
但大蛇也不可能就這樣任由黑色兇禽任意施為,血盆大口陡然一張,就咬向了兇禽的頸部,同時注入毒液,而黑色兇禽則是掙扎的更加猛烈,粗壯的蛇軀都快要被其割斷……
同在這座山林中,有一道躲藏在暗處的目光,正關注著大蛇與黑色兇禽的慘烈搏殺,這道目光的本體正是離央。
此刻的他躲在一個隱秘的樹洞之中,透過斂息訣斂去自身的氣息,一動也不動地凝視著遠處的慘烈搏殺,心頭尤為不平靜。
這是他深入南荒山脈的第二天,原本昨夜在這個樹洞藏身修煉,待到天亮時想繼續前進,誰知一條大蛇從天而降地墜落在附近,接著一隻強悍的兇禽不停地俯衝啄殺著大蛇,所以才不得不收斂氣息一直躲在樹洞之中。
憑他感應到的大蛇與兇禽的氣息,應該有練氣四五層的實力,現階段自己正面遇上它們只有逃命的分,只能等它們分出勝負離開後再出來。
而此刻,二者間的搏殺已是快到結束的時候了,只見大蛇的軀體近乎斷裂為兩截,而黑色兇禽的掙扎之力也是越來越小,就連它翅膀上的黑芒也已經消失。
最後,這黑色兇禽似乎蛇毒發作,軟軟地垂下頭顱,掛在了近乎斷成兩截的蛇軀上,而大蛇也是無力再張開它的大口,倒在了那裡。
二者,似乎同歸而盡了。
躲在樹洞中的離央目光閃爍,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結果,不過出於謹慎,他並沒有立即出去,而是想在觀望一會。
“過去這麼久了,還沒動靜,應該是死透了!”
許久,離央見它們依然沒有什麼動靜,決定從樹洞中出來。
即便確定它們已經同歸於盡了,但離央依舊高度戒備著,身形靈巧地避過地上斷裂的古樹,來到了近前。
來到近前,離央才真正認識到了這山脈深處的兇險,水桶粗壯的蛇軀基本斷成了兩截,只還剩一層蛇皮藕斷絲連著,即便如此,也依然緊緊捆著黑色兇禽,地上因廝殺犁出的溝壑,被大蛇流出的蛇血灌滿。
“嗯?這大蛇看著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