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是乾天峰的峰主,語氣帶著憂慮:“魔族狡詐,未免人心惶惶又不能大張旗鼓搜查。”
杜軒朝陸一塵看去,“可有什麼主意?”
“先從本宗弟子排查。”
杜軒和柳岸同時一怔,對視一眼,柳岸先道:“宗內一向無事,弟子作案嫌疑應該不大。”
陸一塵抿了口茶,“是麼?”
未有人應話,即便對自己的弟子有信心,不可否認的確存在他說的可能。
杜軒考慮一番,嘆了口氣:“就按你說的做,但願……”
但願什麼,即便不說他們也都清楚。
沈拂覺得杜軒還有別的計劃,不過礙於他在場,沒有全盤托出。
談話沒持續多久,杜軒再三強調要保證論武的順利進行,又看了看沈拂,後者明白他的意思,開口道:“有關今日之事,我會三緘其口。”
杜軒取出一瓶丹藥給他,“此藥有助於靜氣凝神,參悟時能用得上。”
沈拂笑著接過來:“封口費?”
杜軒搖頭,餘光瞄了下陸一塵,鄭重道:“你對飛虹宗的飲食做了巨大貢獻。”
寒鴉峰和沈拂住的地方完全是兩個方向,陸一塵召來仙鶴,朝著寒鴉峰而去。
沈拂:“太陽都快要落山,改日再敘。”
陸一塵背對他,看不到表情,“魔族還在隱匿,身為飛虹宗的一員,我有責任保障你的安全。”
沈拂笑出聲:“貼身保護?”
風聲遮掩下,陸一塵的聲音聽著有點悶,模糊中‘嗯’了一聲。
沈拂還真就這麼定居在寒鴉峰,和陸一塵住在一間屋子,門簾成為橫亙在其中的唯一阻礙。
陸一塵存有的私心自不必說,但更多的是為沈拂安全考量,誰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被攻擊的目標,萬分之一的機率他也見不得在沈拂身上應驗。
被褥全是新換,陸一塵將自己的床榻讓給他,在外間打地鋪。
暖玉製床,在偏冷的寒鴉峰很適用,沈拂卸下寶器上的一塊紅玉,揚手一拋,門上的珠簾發出清脆鳴響,沒有落地的叮咚聲,想來是被那邊的人接住。
沈拂帶著暢快的笑意道:“萬一我睡著了,你趁機爬床佔便宜怎麼辦?”
陸一塵回答的不摻任何一點水分:“古語有雲,發乎情,止乎禮,君子不欺暗室。”
這些文字用來助眠倒是不錯,沈拂聽了兩句萌生睡意,很快就陷入夢境。
翌日,沈拂要去參加力量測試,陸一塵先他一步醒來,例行給弟子講道。
測試場外排著長隊,紫發少年看到沈拂讓他站在自己前面:“昨天有人將你的東西取走,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沈拂回以一言難盡的眼神。
紫發少年放低聲音:“有沒有想好作弊的法子?”
沈拂:“什麼法子?”
紫發少年恨鐵不成鋼道:“你這天賦都點到臉上去了,哪裡有實力。”
單論實力,作為妖獸,孔雀算是末等。但少有人知整體評估下來卻能躋身中流,它可以利用偽眼施展幻術,就連一些大妖都可能吃暗虧。可惜獸潮中,還沒來得及施展就一命嗚呼,目前純粹的測試沈拂並不擔心。
保持良好的心態,透過的相當順利。
在紫發少年震撼的目光中,沈拂一揚眉:“如何?”
紫發少年眨了眨眼:“人不可貌相。”
測試耗費了大半日,夜晚在無聲無息中降臨。
對於修士,即便十天半月沒有睡眠,影響都不會太大。沈拂是個特例,一日三餐照吃,睡眠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