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停止後,沈拂問起這次遊玩的前因後果。
水月如實道:“柳雪提議出去玩,至於來西沉鎮是受遲風的邀請,金花……”
他的語氣柔和下來,“她和柳雪關繫好,就一起來了。”
沈拂:“你對遲風有什麼瞭解?”
水月被他問得愣住。
沈拂:“說你認為奇怪的地方。”
水月思前想後,試探道:“遲風的家人很顯年輕算不算?”
沈拂沒說話,水月以為說到點子上,繼續道:“他父母是老來得子,遲風出生的時候他父親已經五十多歲。”
沈拂這才有了反應。
“是不是嚇了一跳,”水月打了個寒顫:“昨天看到他爹那麼年輕的時候,我被嚇了一跳。”
沈拂倒退幾步,跳上一塊巨石,朝遠處望去。
見他收起匕首,被死亡籠罩的恐懼少了一些,水月大著膽子問道:“你在看什麼?”
沈拂:“風水寶地。”
水月踮起腳尖,什麼也沒瞧見,手腳麻利地爬上樹,這會兒他的視力已經恢複,在高處輕而易舉看到遠處低地的全貌——
墳地。
幹樹葉被踩碎的聲音清楚傳至耳邊,水月眼睜睜看著沈拂往那個方向走,跳下樹連忙跟著。
“不去逃命?”
水月尷尬道:“我覺得或許誤會你了。”
沈拂頓住腳步,“就因為剛剛沒殺你?”
水月點頭,追著他的腳步道:“西沉鎮處處透露著怪異,金花不願意走,我得想辦法把籠罩在這裡的迷霧撥開了。”
年輕人社會閱歷少,總容易因為別人的一丁點善意而感動,輕信於人。
沈拂也沒有點醒他,千人千面,有時候也是種閃光點。
墳地周圍多樹,密集環繞,濕冷得令人不舒服。
墳墓排列的十分整齊,一些大城市都比不上,每座墳之間的間距一樣,墓碑旁都有種植一棵小樹。
陰嗖嗖的風刮過,水月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往沈拂旁邊靠了靠。
“遲志。”
水月愣住,反應過來他是在唸一塊墓碑上的名字,連忙勸阻:“在墳前不能叫不認識的人名,容易……”
“為什麼遲家人也會葬在這裡?”
一句話打斷水月,他不是很明白:“死了自然要埋到墓地裡。”
“遲家有祠堂,是講究的人家,按理也應該有自己的祖地。”
被他一說,水月才驚覺不對勁。
數過去,一共有七個墓碑亡者姓遲。
水月湊近看,有幾個出生年月很接近,上面刻著的生卒年間算起來足足有兩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