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巫牧之的冷笑聲清楚地傳達過來,沈拂很想將剛才說的話原封不動咽回去。
宋聽風怔道:“就像是上次的師生遊戲?”
師生?
沈拂面色微變,那日的一切清楚在腦海內蔓延——
現在想來,當時似乎只要自己叫一聲老師,宋聽風就會去一趟廁所。
聯系小泥人點亮的地方,沈拂睫毛一顫,再看宋聽風的目光變得十分玄妙。
他沉默的一刻短暫卻又漫長,薄唇動了動:“沒錯,就是那種體驗……是不是很刺激?”
宋聽風原本冷若冰霜的肅容染上一絲薄紅。
沈拂面無表情道:“要不要現在開始情景演練一下?”
宋聽風雖然有段不堪的童年,但從小到大受到的都是正統的教育,此刻只覺得像在秋日的陽光下暴曬了幾個小時,喘不上氣。
“今晚,就先算了。”
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
沈拂望著他的背影,搖頭道:“原來他是在打這種主意。”
巫牧之冷嘲:“由愛生恨。”
想到自己前幾次給宋聽風做的測算,沈拂扶額,仰頭任由月光從臉上傾瀉。
常在河邊走,總有濕鞋的時候。
想通了道理沈拂帶著些朦朧的笑意,將心裡被吹起的一絲皺痕撫平,重新打起精神。
別墅裡除了小狐貍,沒有一個睡覺。
照心和尚一直在唸經,宋聽風坐在一旁,再三解釋沈拂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
“這麼說,你對親生父母有記憶,可為師當年問你……”
宋聽風神情有些冷。
照心和尚嘆了口氣,任誰攤上這樣的父母都得寒心:“沒有血緣關系自然好,但為師要提醒你,仙君看著溫潤有禮,心思多著呢,他對你以前的事情比為師還要了解。”
宋聽風自然能感覺到沈拂身上辛密眾多:“他不會害我。”
照心和尚沒有多勸,只言小心為妙。
原本照心和尚還要在市裡停留幾天,第二天就改了主意,清晨便收拾好和沈拂等人告別,“佛塔一事仙君還是再考慮一番,舍利子雖好,但和自己的道比起來算不得什麼。”
沈拂笑了笑,像是主意已定:“大師不多留一段時日?”
照心和尚佯怒地看了宋聽風一眼:“老人家經受不住刺激。”
宋聽風抿了抿唇,親自送照心和尚去車站。
炎炎夏日,沈拂讀著和尚留下的佛經,不久發現對心浮氣躁沒有任何作用。
佛塔肯定是要闖,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一時沒有想到對策,只得先擱置。
沈拂將目光重新放到烏鴉身上,希望後者能幫忙算出未來可能會産生因果聯系的人。
巫牧之潑冷水:“刻意為之可能會起反效果。”
沈拂拿出一個東西,同時打著自己的算盤,有風險,但處理得當能提前收獲信仰之力。
陽光下,小泥人身上的金光更加耀眼。
巫牧之看了兩眼:“算吧。”
突然就理解他為什麼迫切想要再收獲一份信仰,這泥人下半身的那個地方實在是亮的太過刺眼,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等點亮兩條金大腿應該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