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笑了起來,“一個人的優點也可以成為突破口。”
蕭燃側目。
沈拂緩緩道:“我聽說劉尚書和國寺關系匪淺。”
蕭燃靜默,謝鳴接道:“這也是劉尚書最得聖心的原因,皇上信佛,佛教乃是當今天下第一教,劉尚書早年曾受過國寺住持點撥,算是俗家弟子,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親自去國寺一趟,和諸位大師研究佛法。”
“這就對了,我也信佛,在這方面會有共同語言。”
“……”
“你們怎麼不說話了?”
蕭燃和謝鳴俱是沉默。
沈拂:“正好接風宴延後,一會兒我送劉小姐回去,順便拜訪一下未來的岳父大人。”
謝鳴:“請注意你的稱呼。”
他很佩服蕭燃,既能忍受沈拂叫他‘蕭蕭,’還要聽小和尚管他叫師弟,這種胸懷,令人望塵莫及。
文人的居所講究的是清幽,在這點上,劉府的佈置和安妃的清荷殿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侍衛看到宮中的馬車驚了一下,再看到上面走下來的人連忙行禮。
“不必多禮,你家小姐腳扭了,我送她回來。”
謝鳴下車的時候故意踩了沈拂一下,後者居然在進門的一瞬間對蕭燃告狀:“他欺負我。”
謝鳴剛想瞪他一眼,忽然看到一道身影,小聲道:“劉尚書來了。”
皇子到訪,身為臣子,自是要出門相迎。
劉尚書不過四十來歲,身上散發著一股儒雅的氣息,沈拂跟隨他進入大廳,劉尚書讓伺候的下人全退出去,親自倒了兩杯茶,“殿下今日來所為何事?”
這點上他和孟擎很像,不喜歡廢話。
“尚書何必明知故問?”
劉尚書冷冷回複道:“老臣只會做分內之事。”
沈拂毫無慍色,輕輕嘆息一聲:“久聞您對佛法有研究,本王這裡正好有一個與佛相關的問題。”
劉尚書生出一絲趣味,雖說一個小輩想要和他講佛有些可笑,不過聽聽也無妨。
“佛渡有緣人……”
他剛說了一個開頭,蕭燃忍不住瞥了沈拂一眼,這人上次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青樓門口。
沈拂站起身緩緩道:“有一天佛祖來到人間,有意要度化一人,他叫來了山裡的農夫,漁夫,還有屠夫,說我可以讓你們中一人脫離苦海……”
故事的特點就是聽了開頭,總會想讓人瞭解後續發展。
謝鳴和蕭燃也是靜下心聽他說話。
“這三人都很高興,可是名額只有一個。佛祖又說了,你們去山裡面找一件認為最好看的東西帶過來,誰的最合我心意,我就度化誰。農夫找了一天一夜,帶回來一朵世所罕見的花,七色花瓣,唯美至極;又過一天,漁夫也回來了,他提了一個木桶,桶裡有著一條小魚,這條魚有著世上最華麗的鰭,美麗但有毒;屠夫是最後一個回來的,他捕捉了一隻有靈性的猴子,通體雪白,竟是已經近乎滅絕的雪猴……”
說到這裡,沈拂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問道:“尚書猜猜佛祖最後度化了誰?”
劉尚書眉頭緊蹙,顯然沒有想到答案。
沈拂:“您先後拒絕了太子和三皇子,本王為何還敢來,答案也在這個故事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劉尚書愁眉緊鎖,沈拂望向窗外:“天色已晚,本王先告辭了。”
“殿下稍等,”劉尚書猛地回過神:“還請殿下告知答案。”
沈拂失笑:“您著相了,他人告知的答案和自己悟出來的豈能是一樣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