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穿的也是明黃色的衣袍,上系五龍,只有真正當上皇帝,才有資格繡有九龍。
“九弟這些年一直在宮外生活,沒見過很正常。”與太子一同前來的是六皇子和七皇子,他們是太子陣營的人,而二皇子五皇子則跟三皇子親近。
這幾位的生母同樣關系不錯,安妃娘娘早些年寵冠後宮,和諸位嬪妃走得不近,再加清高的性子,後宮嬪妃對她都是嫉妒外加看不順眼。
而真正讓這些皇子將沈拂看作眼中釘,不來拉攏的原因是安妃母家十分強大,足夠有力量去支援身份搏一搏那個位置。
沈拂對於今日受到的針對沒有絲毫意外,不過是佔佔口頭上的便宜,只要他不死,安妃便會不遺餘力地助他,否則任何一個皇子坐上皇位都會先拿她的家族開刀。
六皇子笑吟吟道:“九弟若是還看不明白哪朵花,為兄我一定解答。”
太子打了個圓場:“一直站在這裡也沒意思,我們往前走走,一些珍貴的花種只在這個季節開,九弟錯過了,未免太過可惜。”
越往前走,越是奼紫嫣紅,沈拂駐足在一朵花前,花瓣居然同時具有兩種顏色。
“陰陽花,九弟以為此花如何?”
沈拂用指尖輕輕觸控一下花瓣:“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太子一怔,爾後樂道:“九弟這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問得漫不經心,雙眼卻是死死盯緊沈拂。
“我才回到宮裡,還沒有機會結識到閤眼緣的女子。”
“為兄介紹一個給你認識可好?”
沈拂搖頭:“婚姻大事,母妃會安排好的。”
此話一出,幾位皇子面色或多或少變了一下,就連太子,笑容都有些凝固。
安妃親自訂下的親事,肯定不簡單。
沈拂懶得周旋:“父皇在母妃宮裡,一會兒我還要去請安,失陪先走一步。”
待他走遠,六皇子憤憤道:“這是在給我們下馬威看。”
七皇子也是臉色難看:“不就是仗著生母得寵些。”
太子沒說什麼,藏在袖袍裡的拳頭卻是攥得很緊,他的生母是皇後,一國之母,照常理會是他最大的依仗,然而父皇已經冷落母後多年,若非如此,哪還能輪得到三弟在眼皮子底下蹦躂,現在倒好,又多了一個競爭者。
“知不知道安妃給他挑中的是哪家女子?”
六皇子搖頭,七皇子猶豫一下道:“我倒是聽見些風聲,似乎是劉尚書家的千金。”
“好一個劉尚書,本王三番四次拉攏,他都給拒絕了,三弟在他那一樣吃了個啞巴虧,也就罷了,沒想到居然投靠了安妃。”
“是該殺殺九弟的銳氣,”六皇子道:“我倒是有一個計策。”
“哦?”
“安妃娘娘最近常招劉尚書的千金入宮陪伴,聽說這姑娘生得是花容月貌,丫鬟卻是其醜無比。”
“那又如何?”
“有趣的是我們這位九弟似乎更加偏好醜女。”
太子眼前一亮:“你是說他和那個丫鬟有染?”
“據探子回報,有次還看到九弟拉了那丫鬟的手。”六皇子笑得十分陰險:“父皇現在如此寵愛九弟,肯定見不得和一個丫鬟有什麼。”
太子皺眉:“那又如何,就算捅到父皇那裡去,他頂多處死個丫鬟,不會對九弟産生偏見。”
六皇子搖頭:“父皇是不會怎麼樣,但如果九弟真的心儀一個小丫鬟,一來能讓其痛失所愛,再者,這丫鬟畢竟是跟在劉小姐身邊的,一旦知道她和自己未來的夫君有染,難免不會心生隔閡。”
太子眼前一亮:“妙啊。”
……
說是請安,沈拂卻是回殿內睡午覺。
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