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書禾說著,瞪了司錦年一眼沒好氣道:“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之前你跟書臣領完結婚證,我是不是叫你們一塊兒回家吃飯慶祝慶祝的。”
“結果呢?整整一個星期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司錦年,老孃我現在跟你說話,你是一句都不聽了是不是?”
黎書禾說著,一巴掌拍到了司錦年的後腦勺上,那氣勢,一點都不像個生病的人。
司錦年被黎書禾拍的腦袋嗡了一聲,剛要開口解釋的時候,裴書臣在旁邊開口了,“幹媽,這件事不怪錦年,是我突然臨時出差耽誤了,你別怪他了。”
瞅了眼捂著後腦勺的司錦年,裴書臣有些心虛道。
聽到裴書臣的解釋,黎書禾哦了一聲,一臉狐疑的看著司錦年道:“書臣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媽,你到底怎麼了,生什麼病了?”
司錦年開口問道,黎書禾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心慌,片刻之後岔開話題道:“沒什麼,那什麼,既然你們今天都來了,那就啥也別說了,都麻溜兒地跟我回家去。”
“咱們一家人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地吃上一頓團圓飯,把這遲來的慶祝給補上!”
黎書禾邊說,邊不由分說地拉起司錦年和裴書臣的手,轉身就朝著病房門口走去。
司言川見狀,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抓住黎書禾的胳膊大聲喊道:“黎書禾,醫生剛說了,你現在的情況必須盡快治療,不然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你能不能不那麼任性了!”
聽到父親這番急切而又焦慮的話語,司錦年和裴書臣頓時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臉上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的神情。
就連原本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的黎書禾,此刻也不禁微微一怔,出現了一瞬間的呆滯狀態。
然而僅僅只是片刻功夫,她便迅速扭過頭來,目光直直地盯著司言川,語氣堅定道:“即便我聽從醫生的安排,乖乖接受治療,難道就能確保我的性命無憂了嗎?”
“司言川,你心裡很清楚,我這病治不了,既然橫豎都是死,何必還要白白浪費那些寶貴的時間呢?倒不如就讓我隨心所欲地度過剩下的日子。”
“再說了,你知道我最愛美的,如果我選擇接受這所謂的治療,那必然會有各種各樣的管子插入我的身體裡。”
“我光是想想那種感覺就讓人難以忍受,更別提這些管子會把我原本還算不錯的形象破壞得一塌糊塗。”
“到時候,我豈不是變得又醜又狼狽?”
“這種場景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我無法接受自己要以那樣醜陋不堪的模樣示人。”
“所以算我求你了,別再逼我去接受這樣恐怖的治療了,放我回去吧好不好?”
“什…什麼意?爸、媽,你們究竟瞞了我什麼?”
司錦年剛才堪堪放下的心因為父親的話,再次懸了起來。
瞪大雙眼,司錦年滿臉惶恐地望著父母,聲音顫抖。
司言川緊咬嘴唇,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了幾下,似乎連站立都有些困難了。
深吸口氣,司言川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用一種近乎哽咽的聲調緩緩道:“錦年,你媽她……她患的是胰腺癌晚期,醫生說她...她的時間不多了,而且隨時都有可能...可能離我們而去。”
父親的聲音抖得不行,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似乎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悲痛之情,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