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總,實在不好意思啊!”
“上次確實是我一時沖動,口不擇言,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胡話,對您多有冒犯和中傷,所有的過錯都在於我,請您大人有大量,能夠原諒我這次的魯莽行為……”
看著司錦年一臉誠懇地對著雷總逐字逐句說出那些歉意滿滿的話,裴書臣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說不出口的心疼和心酸。
有那麼一一瞬間,他真想拉著司錦年離開這裡,告訴他這個委屈咱不受了,合作他不要了。
可話到嘴邊,理智卻像一堵無形的牆橫在了他面前。
他深知,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那麼此前他為之付出的一切辛勤努力都將化為泡影、付之東流。
更何況,雖然此次事件對司錦年而言或許確實過於苛刻,但換個角度想,這又何嘗不是一次難得的成長機會呢?
就如同此刻正佇立在雨中,毫無保留地向雷總公開致歉的司錦年,彷彿在這短短一瞬之間,褪去了曾經的驕矜與傲慢,變得越發成熟穩重了起來。
裴書臣的雙眼不知不覺間泛起了一絲酸澀,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一刻也未曾從司錦年身上移開,宛如要將眼前這個人深深地烙印進自己的靈魂深處。
而與此同時,一股溫暖的情感緩緩流淌過他的心田,那是對司錦年的疼惜與憐愛交織而成的涓涓細流。
或許,司錦年真的沒有那麼差勁,只要他再多一點耐心,好好引導他,或許未來的某一天,他真的會變成一個成熟穩重,能獨擋一面的真男人。
聽到司錦年的道歉聲,整個尚萊集團的員工都紛紛跑了出來,親眼目睹了這場公開道歉。
雷總的虛榮心也在這一瞬間得到了巨大滿足。
道完歉後,司錦年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
後背上那尚未痊癒的傷口,此刻被雨水一澆,更是疼痛難忍,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噬般,疼得司錦年渾身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裴書臣見此情景,心如刀絞,急忙快步走上前,滿臉憂慮地看著司錦年問道:“怎麼樣,傷口是不是又疼了?”
司錦年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嘴唇也微微顫抖著,但他還是強忍著痛苦,扭過頭來對著裴書臣微微一笑。
“是有點疼,不過沒關系,還能忍受得住,你別太擔心了。”
司錦年越是這樣輕描淡寫地說著自己沒事,裴書臣心中對他的擔憂便愈發濃烈。
畢竟昨晚,他只是給司錦年抹藥,他就疼的嗷嗷叫,此刻不能見水的傷口淋了雨,又怎麼可能不疼。
嚴重的話,還可能會發炎。
裴書臣伸出手,扶住司錦年搖搖欲墜的身體。
“這樣下去可不行,你得趕緊回去換件幹淨的衣服,然後給傷口消炎抹藥,不然會發炎的。”
裴書臣話音未落,雷總打著一把傘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錦年,看到對方臉色慘白、虛弱不堪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但表面上卻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問道:“哎呀,小司這是怎麼了呀?不就是淋了一小會兒雨嘛,怎麼臉色變得這麼差了?”
聽到雷總的話,裴書臣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轉頭冷冷地盯著雷總,語氣嚴肅且犀利。
“雷總有所不知,錦年後背有傷,根本經不起淋雨。”
“既然您已經原諒了他,那我得趕緊帶他回去上藥處理一下傷口,否則一旦傷口發炎惡化,只怕您到時候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裴書臣說完,不再理會雷總,扶著司錦年轉身朝尚萊集團的大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