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遲呢?”
“他在醫療中心接受治療,說用不到我,把我打發走了。”
佑青詫異:“左遲在醫療中心?”他不是出城執行公務嗎?
“大熊蜂毒性強,他被蟄成那樣,當然得接受治療。”伊朋吐槽,“不知道他怎麼被蟄得那麼慘,渾身多處被蟄,臉腫得不成樣子,我下午見到他的時候都快認不出他。”
他不是說他沒事嗎?飛行器上,左遲全身武裝,語氣亦是風輕雲淡,佑青以為他已經全身而退。
和小童告辭後,佑青直奔軍隊醫療中心,這裡不對外,只針對軍人、政府高階官員以及他們的家人。佑青來到服務臺,對值班人員道:“我來看看將軍,他在哪間病房?”
值班人員瞄了瞄身份識別系統,她是左遲的妻子,妻子探望丈夫乃情理之中,值班人員微笑:“在六樓。”
原來左遲真沒有離開光輝城!佑青上樓,輕手輕腳前往病房,病房的門敞著,床上沒有人,但在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他穿了淺色病服,沒有平時的神采飛揚,下垂的眼睫在臉上投下半片陰影,一隻手打著吊水,另一隻手操控著小桌上的平板電腦。
佑青朝他走近。
左遲以為是醫護人員,頭也不抬,直到對方走至跟前,左遲關掉螢幕上的視窗,轉過臉準備接受醫生的治療,但看清來人,他嚇得差點跳起來。
“你怎麼在這兒?”左遲慌亂,說話扯動面部肌肉,僵硬中帶著些許痛楚,左遲反應過來,快速舉起平板電腦擋臉。
“這話該我問你。你不是出去執行軍務了嗎?”對於左遲的反應佑青哭笑不得,以為這樣就隱身了嗎?幼稚得如同小孩子。佑青伸手拂開他的電腦,左遲死活不讓,捏著平板電腦的那隻手腫得像饅頭。他的臉好像也腫了,佑青剛才瞥見一眼,咦,這樣擋著臉是怕被人看見他的醜樣嗎?還真是傲嬌啊!
佑青靈機一動,作勢從手機裡調出一張照片:“別擋了,我都看見了,伊朋還把你受傷的照片發給我了,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在這兒?”
“他敢!”左遲要把伊朋碎屍萬段,扔了電腦湊過來瞧,“他發了什麼照片?”
螢幕上,是一張佑青隨手拍攝的左遲生活照,只能看見小半張臉。
“你糊弄我。”左遲頓悟,他說伊朋怎麼不要命了!後知後覺地,左遲反應過來,又去找他的電腦,佑青一把握住他的手。
左遲怔了怔。
佑青打量他,他的額頭腫了,嘴角腫了,臉頰有多處紅腫,眼瞼也未能倖免,左眼只能勉強睜開一條小縫……可怕的是他被蟄的地方集中在半張臉上,導致他左右臉嚴重不對稱,一半是陽春白雪,另一半是滿目瘡痍。
這副如地獄小鬼的面容,要不是兩個人太熟,佑青都快認不出他。
“你都這樣了,還跟我說沒事?”佑青心上一陣溫柔的牽痛。
“是沒事啊。”左遲嘴硬,“這不好好在這兒嗎?”
“這也叫好好的?”回來的路上佑青特地查了查有關大熊蜂的資料,這是一種毒蜂,飛行速度快,攻擊性強,蟄中人體後會帶來劇烈疼痛。看著眼前的左遲,佑青心上酸楚,絮絮抱怨:“你還跟我說有緊急軍務,出城辦事去了?”
左遲不要面子嗎?他才不想被人看見自己這副慘樣,尤其是佑青。他覺得自己做得沒錯:“最近是挺忙的……”
“你繼續編。”佑青快被左遲氣死。
左遲懶得找藉口:“你就讓我安靜地呆幾天。”說著又回頭找東西,抓過床頭的帽子,快速戴在頭上,帽簷壓得很低,他偏著臉,不想被佑青看見。
佑青被他這套動作逗樂了。原來是個傲嬌的主!佑青好氣又好笑,但更多的是感動,今天要不是左遲護著她,頂著這副慘樣的就是佑青了。佑青目光卻不斷瞅左遲身上:“你到底被蟄了多少下?”
“沒幾下。”左遲輕描淡寫道。
我信你個鬼!當時左遲把外套脫給了佑青,身上肯定是重災區。佑青換個問題:“什麼時候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