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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淵洺,你會去參加林慕然的婚禮嗎?”
“婚禮?”是淡淡的疑問語氣,卻讓司清焰心驚了一會兒,“我不知道這件事。”也只一會兒。
可是不對呀,照林慕然的說法,時淵洺肯定是收到了請帖。
司清焰沉思了一會兒,繼而有些無奈地問:“你是不是沒看請帖?”
時淵洺想了一下,終於找到這段記憶:“的確是有一張請帖,我沒注意看。”
他有時候會對一些不太在意的人和事,懷著幾分丟三落四的懶散。也不是故意為之,只不過他剛好太忙的緣故,而司清焰在他們交往的初期就發現他這一點。
一種天生的優雅、隨性,也不怕麻煩,因為他能處理好。
“你去嗎?”有意思的是,這是時淵洺問的。看來比起別人的婚禮,他更在意這件事。
“哦,她邀請我了,我還沒答應要去。”
“好,你要去的話,我載你過去。”
“我要是不去呢?你去不去?”
“禮到了就行。”
話到這份上,司清焰難免自嘲之前的一些猜測是多麼荒謬。
在一起的時候,司清焰就覺得林慕然對時淵洺有好感,但當她提起這件事後,時淵洺卻是認真地告訴她:“我不會再讓你有這樣的顧慮。”
他說到做到,從那以後,林慕然幾乎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她沒好意思去問他究竟做了什麼,但林琛卻時常拿這件事開玩笑,嘲笑時淵洺的“戀愛腦”。
想到林琛,司清焰默默起身,坐直了身子:“還是去吧,順路去看看林琛。”
她已很久沒有叫林琛為“林哥哥”了,不過他肯定不會在意。
因為,人已經死了。
司清焰沒注意到的是,在她無意間說出那句話後,時淵洺的寬厚手掌在沙發扶手上收緊,那裡是她剛才坐過的地方。
浮躁的心瞬間沉靜下來,原來被安撫竟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
只要她存在,還讓他看著她,感受她身上平和的美好,足以輕易讓所有不安歸於寧靜。
“好。”時淵洺吐出這麼一個字時無波無瀾。不過,司清焰卻皺起了眉。
他好像累了?
司清焰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意圖從那張不動聲色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惜時淵洺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神情,不再顯露一絲疲憊。
為了掩飾那一刻的微弱裂痕,他還轉移了話題:“你真的不回房睡嗎?”
嗯?
司清焰歪著腦袋,瞬間想起了自己剛才從主臥跑出來的原因,手掌心下意識地揉捏著床單,猶豫了片刻才只好說:“我只是個客人,佔了主人的床睡可不好,我睡在客廳就行。”
她可不想睡那張滿是他氣息的床,萬一做了奇怪的夢怎麼辦?
第二天起來一定會更困的。
見司清焰堅持,時淵洺嘴角勾著,以不容置疑的冷峻下達警告:“如果你著涼了,是要受懲罰的。”因為沒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