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開啟了呢。”
費奧多爾跨過地上疊在一起的兩個人,走到桌子邊拿走自己的帽子,即使現在橫濱很暖和他也無視了這一點把帽子戴在了頭上,還不忘拍拍整齊。
“費佳——”
果戈裡蹦了起來,兩個人都是一身白色的校服,七五三山茶站起身,揉了揉撞到地的腦袋,剛剛他到底為什麼會那麼緊張啊,因為帽子在這裡所以一下子做賊心虛不就佔據下風了嗎!
“就這樣隨隨便便闖入別人的店也太大膽了吧!”抓住要往前躥的果戈裡,七五三山茶拉著人就往前廳走。
“誒誒誒,小醜被拉住了,”果戈裡開始掙紮,“雖然阻止了想要靠近朋友的心是一種自由,但是被束縛本身就不自由!”
“咩關系!”七五三山茶手一甩,看著一大團白色被甩了出去,瀟灑道,“對我來說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超級自由了。”
費奧多爾帶著帽子走了出來,甚至禮貌地把休息室的門關上了,他看著吵吵鬧鬧的兩個人,第一次對於自己的決策産生了遲疑。
總覺得這兩個人相遇會産生什麼了不得的化學反應。
“冒昧問一下,為什麼我的帽子會在您這裡呢?”費奧多爾饒有興趣地看著七五三山茶。
真奇怪。
他明明不認識這個人,但某種從來不在他判斷範圍內的直覺卻低聲敘說,敘說眼前這個人他應該有印象。
但很快,連這點殘餘的直覺也消失了,好像大腦自發判斷出不回想起來會更好一樣。
費奧多爾接受了。
如七五三山茶所說,活在這個世界就已經超級自由了。
費奧多爾喜歡這個世界,所以很多事情他可以放一放。
“這個嘛,”七五三山茶一隻手比在下巴做沉思狀,“讓我編個理由,等一下哦。”
“誒,你要騙費佳嗎?”
果戈裡又湊了過來,幸好現在是早上還沒開店,要不然吵吵嚷嚷的客人都會被嚇跑吧。
“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叫騙呢,我這叫社交的手腕!”
“尼古萊,”費奧多爾阻止了同伴的行為,再鬧下去就不好了,“我是費奧多爾·d。”
“現在是自我介紹時間嗎?”果戈裡坐到了椅子上裝出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行為卻仍然保持誇張的表情,“那麼——我是果戈裡哦!是一個小醜魔術師!”
這是什麼意思。
七五三山茶眨眨眼,按理來說他現在是不是也要自我介紹一下,但是面對的是這兩個人他實在有點難以下嚥。
比起費奧多爾其實他最不想面對的是果戈裡。
這個世界的本質到底是什麼已經很明確了,身為【書】的一部分,七五三山茶知道還有很多個世界存在,真實或虛假,自由或牢籠都被歸類到需要自欺欺人的範圍。
熱愛自由的白鳥,想要逃脫牢籠的魔術師如果知道世界的真相,那也太殘忍了。
費奧多爾憐憫他。
而他憐憫果戈裡。
“七五三山茶,”指了指自己,青年又正常了起來,“要喝咖啡嗎?”
“不。”
費奧多爾拒絕的相當迅速,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判斷的,但他明確知道這個人不會泡咖啡,以防自己喝到了什麼不應該喝的東西,為了人身安全著想費奧多爾決定拒絕。
“要!”
果戈裡舉起手,和好朋友對著幹也是友誼的一環,與朋友背道而馳的自由就這樣降臨,但為了自由而選擇了與朋友背道而馳本身就是一種不自由哈哈哈!
“那麼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