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
我整個人都傻了,我是不是聽錯了?
那醫生說的不是我吧?
可惜我什麼都看不見,身體也沒有任何知覺,只能聽著旁邊搶救的聲音……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恍如隔世,天已經黑了,我身處在一個單人病房裡,床頭貼滿黃符。
屋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剛想坐起來,把床頭的那些黃符撕掉,腰間就傳來一陣劇痛,疼得我直抽冷氣。
“別撕,那可是給你保命用的。”馬婆婆和姥姥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看我想撕掉黃符,立即阻止道。
姥姥見我坐起來,神色一緊,三兩步跑過來,扶著我躺下說:“你的腰被撞錯位了,現在還不能起來,得躺著養傷。”
說著姥姥心疼的看著我,又扭頭看看馬婆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馬婆婆見我姥姥猶豫,乾脆也走到我床邊,一把拉住我的手說:“小雪啊,你那天跟鬼交合了,怎麼沒告訴我呢,現在你懷了鹿銘的鬼嬰,事就難辦了……唉!”
說著馬婆婆重重嘆了口氣。
我全身一僵,即便在黑暗中我已經聽說懷孕的事了,但我還是不敢相信,鹿銘是沒有實體的鬼,就算我跟他上床了,他也沒有精子啊,我又怎麼可能會懷上他的孩子?
況且就算我真的懷孕了,肚子裡孕育的又會是什麼東西?
姥姥見我沒說話,頓時慌了,一把拽住我的手道:“小雪,你別害怕,有你馬婆婆在,不會出事的,這些符就是用來震懾那鬼嬰的,只要你在床上躺一個月,一個月後,你馬婆婆就能設法把那鬼嬰取出來,到時候咱們就換個城市,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我滿腦子都是關於鬼嬰的事情,根本沒心思聽姥姥說話,此時我根本不信任馬婆婆,她先前費盡心思的讓我跟鹿銘上床,現在又裝作後知後覺的樣子,保不齊她早就知道這鬼嬰的存在,更或許,她就是為了我肚子裡的這個鬼嬰,才讓我跟鹿銘上床的!
我越想越心寒,這兩三天內我不止破了身,跟鬼上了床,甚至肚子裡還有了個鬼嬰,這巨大的變故讓我無所適從,即使是姥姥相識多年的好朋友都變著法的算計我,我就好像是一個不會游泳的人突然掉進大海里,而鹿夫人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想給鹿夫人打電話,告訴她我現在的處境,但馬婆婆就坐在我床邊,虎視眈眈的盯著我。
我只好裝出無助的樣子,對馬婆婆道:“馬婆婆,那鬼嬰取出來以後,我會死嗎?那鬼嬰又怎麼處理?會不會纏著我?”
馬婆婆和藹的笑了笑,拍拍我的手說:“放心吧,這懷鬼嬰跟普通的懷孕沒兩樣,只不過鬼嬰不用發育肉體,所以比普通的孩子發育快,只要在母體內一個月,就能長成,到時候我設法把鬼嬰取出來,你就會恢復正常,至於鬼嬰怎麼處理,你就不用擔心啦,我這些年看著你長大,還能讓你被鬼嬰纏著?”
說著馬婆婆笑著拍了拍我的手,好像這不算大多事一樣。
我心裡瞭然,看來我猜的沒錯,這馬婆婆果然是奔著我肚子裡的這鬼嬰來的,她剛才說話的潛臺詞分明就是你這一個月乖乖養胎,等鬼嬰生出來以後,就沒你事了,鬼嬰給我就行。
我長鬆一口氣,裝作放心的樣子,轉移話題道:“對了,撞我的那個黑汽車,有線索了沒?”
“沒有。”姥姥搖搖頭,說:“那車擋著車牌,路口又沒監控,警察都查了一下午了,只說車好像逃往濱海區方向,警察正在濱海區排查,不過能找到的機率很小。”
“噢。”我應了一聲,想把那車沒司機的事告訴姥姥,但礙於馬婆婆在,最終我還是忍住了。
馬婆婆又跟姥姥閒嘮了一會,安撫了下姥姥,便起身告辭了,臨走之前,馬婆婆還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不要撕掉頭頂上的黃符,等明天身體好些了,還要把她先前給我的消災符燒了化成符水,喝下去。
我應聲答應,目送馬婆婆離開。
等她走了以後,我讓姥姥也早點回去休息,但姥姥一直跟我相依為命,說什麼也不肯走。
好在我住的是單人病房,房間裡還有一個大沙發,姥姥人比較瘦小,睡在沙發上倒也方便。
等姥姥睡著以後,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白天被車撞得那一幕在我腦子裡迴圈播放,我怎麼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