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閃過之後,我心裡頓時像貓抓似的,特別想驗證一下這個想法。
我不情願的轉過身來,跟鹿銘面對面躺著,手裡緊緊攥著那個雄黃球,緊張的手心裡全是汗。
但鹿銘讓我轉過來後,就沒有再說別的,頭枕著我的枕頭,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我呆呆的看著他的臉,愣住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他,他的面板像紙一樣白,嘴唇沒有平常紅潤,像是畫在紙上的嘴褪色了一樣,他安靜的躺在我面前,一臉疲憊,沉睡得像個孩子。
我看了一會,突然有些心疼。
他這次從鎖魂銅棺裡脫身,一定受了不少罪,不然憑他的本事,不可能被我輕輕一推就摔下床。
我默默將雄黃球又塞回兜裡,手下意識的從被子裡伸出來,撫摸他的嘴唇。
他的唇形很好看,是我親手畫的,只是因為唇色發白的原因,讓他看上去很虛弱,破壞了鹿銘整張臉的美感。
我突然有些衝動。
我想重新給他畫嘴。
趁他睡著,我重新給他畫個紅嘴唇,這張臉肯定就帥爆了。
我被這個想法牽引著,偷偷摸摸從被子裡爬出來,好在鹿銘現在睡熟了,也沒注意到我的動作。
我在蘇唯家左右翻找,也沒找到類似口紅唇膏類的東西,也是,蘇唯一個單身的大老爺們,家裡怎麼會有口紅。
我找了一圈,沒找到任何紅色的東西,甚至家裡連硃砂都沒有,只找到了一根針。
我實在太想給鹿銘畫嘴了,只好咬咬牙,用針扎破食指,擠出幾滴血來,滴在鹿銘嘴上,輕輕用手指將血抹勻。
血很快染紅鹿銘的嘴唇,血光映的鹿銘膚白勝雪,帥的像畫一樣。
但我還沒來及好好欣賞自己的傑作,血就慢慢滲進鹿銘嘴唇裡,好像被吸收掉一樣,轉眼嘴唇便再次蒼白。
我不信邪,趁著手上傷口還沒癒合,再次擠了些血抹在他嘴唇上。
這次血跡吸收更快了,像抹在宣紙一樣,眼瞅著血跡滲進鹿銘嘴唇,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
我瞅著鹿銘,心裡一堆問號。
鹿銘仍舊躺在床上昏睡,好像沒發現我的動作一樣。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鹿銘快死了。
但他本來就是鬼,還能怎麼死,難不成魂飛魄散?
我突然慌了,想給蘇唯打電話讓他回來看看鹿銘。
但拿起手機又放下了,我能感覺到蘇唯並不希望我救鹿銘。
他甚至勸我趁這個機會徹底擺脫鹿銘,他是道士,跟鬼本來就是天敵,況且他還是蘇家的人,保不齊他就是鹿銘嘴裡說的仇人,如果這時候找他來,一定對鹿銘沒好事。
鹿銘長那麼帥,又剛救了我,我不想害他。
我扔掉手機,推了推鹿銘。
他身上涼的厲害,身體還微微發抖,並沒有被我推醒,症狀好像發燒一樣。
我想來想去,急的實在沒招了,乾脆用刀子劃破手指,將大量的鮮血抹在鹿銘嘴上,他能吸收血液,應該是對他有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