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從他身上感到一陣寒意。
他說完之後,再次恢復對蘇唯的敵意,一把拽住我,走到最後排的位置坐下,手緊緊攥著我的手:“接下來這段時間,你要每時每刻都跟我在一起。”
“為什麼?”我問:“時時刻刻,包括吃飯睡覺上廁所嗎?”
“恩。”鹿銘道。
“這不好吧……”我為難道。
話還沒說完,蘇唯就拽住我另一隻手:“她不能再跟你一起了。”
鹿銘眼皮上的肌肉抖了抖,目光直直的落在我被蘇唯拉著的手上,冷聲道:“鬆手。”
我感受到從鹿銘身上傳出的寒意,渾身一抖,下意識的想把手從蘇唯手裡抽出來。
可蘇唯並不妥協,緊緊抓著我,對鹿銘說:“你會害死她的。”
“關你屁事。”鹿銘冷哼一聲,手上用力,把我往他那邊拉扯。
我不想讓他倆再這麼對峙,皺眉道:“疼。”
可鹿銘狠狠瞪著蘇唯,並沒有放手的意思。
蘇唯見狀一頓,快速鬆開手,眼底不知什麼時候也染上一絲怒氣:“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既然他現身了,未雪再跟著你就會很危險,接下來我會照顧好未雪,保護她的安全,你不用擔心。”
“多管閒事。”鹿銘等蘇唯說完,低聲罵了一句,隨後拉著我坐在他身邊,還故意把我的頭摁在他肩上,讓我靠著他,道:“睡吧,一會下了飛機還有好多事要做。”
“鹿銘,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蘇唯低聲道,我能聽出他在努力壓制心中的怒火,但他鏡片後的眼睛出賣了他。
“呵,想打架?”鹿銘嗤笑一聲,目光慵懶的落在蘇唯身上,眼底全是挑釁。
我急忙對蘇唯搖頭,讓他別再惹鹿銘了,以鹿銘的脾氣,一會要真打起來,保不齊會把飛機都拆了。
他僅為了試探他的猜測,就敢往空姐身上渡陰氣,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我異常堅信,他並沒有把飛機上的這些人命放在眼裡,好像生命這東西,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蘇唯狠狠瞪著鹿銘,絲毫不理我的暗示,好在蘇唯還有理智,他瞪了鹿銘一會,走到我身邊來,在我另一邊坐下。
我頓時異常難受,他倆一左一右的把我夾在中間,好像我是夾在三明治中間的那層肉。
他來隔著我相互看了一眼,中間暗潮湧動,低壓很低,隨後兩人都閉上眼睛,誰也沒跟我說話。
我原本還想再問一些蟞蟲蠱的問題,現在被他倆這樣一整,我也不敢說話了,怕不管跟誰討論這個問題,另一個都不高興。
好不容易捱到飛機降落,機身剛停穩,就有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衝上來,將那名空姐抬走,隨後快速清理了頭等艙的蟞蟲。
其中一個白大褂顯然認識蘇唯,跟蘇唯打了聲招呼後,問這是什麼情況。
蘇唯模糊的說可能是某種不知名的寄生蟲,讓他把空姐抬回去後,先掛鹽水,然後用鹽水沖洗頭頂處的傷口,先不要急著做縫合。
說了一堆救治方法後,蘇唯將那白大褂打發走,隨後跟著我們下了飛機。
我等著取行李的時候,離老遠就看見裝銀鼠的那隻航空箱在行李傳送帶上不安的扭來扭去,沒一會,一隻肥乎乎的白爪子從航空箱裡伸出來,在航空箱的鎖子處擺弄了一會,航空箱啪一聲開啟了。
隨後一隻排球大小的圓球從航空箱裡掉出來,直溜溜的對著我滾出來。
“哎呦,誰家的球掉了?”旁邊等著提行李的人看見白球,頓時驚叫一聲。
我有些無語,等銀鼠滾到我身邊之後,一把將它抱起來,問它:“吱吱,你剛才不是都變小了麼,怎麼又變這麼大了?”
“嗝~”銀鼠對著我張了張嘴,一個大飽嗝打出來,一股酒味撲面而來。
我頓時皺皺眉:“你都被關在航空箱裡了,又吃了什麼?”
我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潑婦罵街的聲音,一箇中年婦女指著破了洞的箱子對服務人員喊道:“你們航空公司到底還想不想幹了?空姐一身毛病也就算了,託運還出問題,哪個缺德冒煙的龜孫偷吃老孃的酒糕了?託運之前可是封的好好地!”
我老臉臊的一片通紅,低頭看著銀鼠:“說,是不是你吃的!”
“嗝。”銀鼠又打了個飽嗝,醉眼迷離的看著我,對著我搖了搖頭。
尼瑪做錯事還不承認!
我暗罵一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立即抱著銀鼠離開,生怕人家發現它。
我們帶著銀鼠直奔壽衣店,進去之後竟然發現壽衣店裡有人。
“銘哥,你們可算回來了。”白小沫百無聊賴的趴在鎖魂銅棺上,看見我們進來,頓時精神一震。
隨後她目光落在蘇唯身上,驚奇道:“銘哥,這位帥哥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