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條人蛇的小動作之後,景珏不由的懷疑,她就是將自己全部的血液都餵給她,也不見得她會吃飽。貪婪歸貪婪,渴望歸渴望,她也只是直勾勾的盯著景珏看,卻沒有動作。
景珏隨手抹掉了手腕上殘血,督了她一眼叮囑了一句,“記住你和我的約定。”
這人蛇點頭表示自己絕不忘記,她扯了扯嘴角面,面部的肌肉動了動,好像要好似要露出一個微笑來。
“記住就好,如果你忘了的話……”景珏知道忘是絕對不會忘的,除非是這人蛇毀約故意不來,如果是故意的話,違背了契約的代價……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就和她無關了。
景珏覺得心安了一點,於是就讓季風獸載著她離開了。
那季風獸早就因人蛇的氣息害怕的全身發抖,一看終於能夠離開了,用它最快的速度逃離了汶湖。
而那人蛇守約也未追過去,她望著景珏離開的方向,呆呆立在水柱之上,眼睛裡劃過一絲疑惑,繼而氤氳起濛濛茫然。最後她放棄了回憶,一頭扎進了汶湖水裡,被壓抑了多年的天性釋放出來,歡快的在水裡暢遊,愜意又自在。
那廂季風獸帶著景珏飛出汶湖數十里之外,他們被一片幽影和古屍包圍住,其中有三個實力不俗的古屍衝上了天空,和他們站成一起。
此地一部分的幽影和屍體都曾經是靈元宗的修士,從那些模糊的幻影和枯朽變形,開始腐爛的屍體上,景珏依稀還可以認出昔日的故人身影。
景珏眼睛也不眨,竭力消滅著阻攔在前方的障礙物,這個時候,別說擋著她的只是一些早就死去的遊魂和屍體了,即便是靈元宗的弟子,只要在她眼前出現,還要礙她的事,一律照殺不誤。
她迫切的想要去找景年,一切攔路的都是敵人。更何況目今的景珏,對靈元宗已經沒有任何昔日的情份可嚴。
景珏的左手中一團紅光,凝現成一枚紅色的玉,她將運向著空中一拋,低聲輕喝了一句:“收魂!”
一道道紅光從紅玉中釋放出來,精準的打在了四周的遊魂身上,將那些遊蕩的魂魄收入到血玉之中,隨著幽影收集了越來越多之後,這紅玉的顏色也越加暗沉,從鮮亮的紅色變成了深沉的紫黑。
景珏指引著靈力,將這枚紅玉,拋入到遊魂群中,吐出一個字:“爆!”
此玉忽然爆開,大量的靈氣血紋,還有幽影爆開的力量瞬間爆發進古屍和剩餘的幽影之中,肅清了阻饒的來敵。
一路上來襲的幽影和古屍不斷,景珏與依法炮製,腳步並不為此而停緩,只是到後來的時候,她也不得不感慨,這五行宗的秘術,絕對是他們仇敵的噩夢,即便是死了,魂魄和屍體也得被煉化成奴隸,一輩子都得給他的對手做事。
每一個宗門,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景珏對此毫無興趣,專心再度感應著寒光劍位置,讓季風獸轉換了一個方向。
正當他們前進時,平靜的氣流陡然變亂,從四面八方颳起一陣狂風。
風聲歷歷,從那昔日的木之關方向抽出上百條藤蔓,這些藤蔓交織成一張大網,兜頭朝著他們罩來。
季風獸閃躲及時,因天空之中到處都是這些飛舞的藤條,它不得不放低了飛行的姿態,可是高度才剛一降下來,頓時就又有數十條藤蔓從地底中破開,其中一條捆上了它的腳踝。
一團火焰撞上這條藤蔓,將之燒成灰燼,頃刻之間,更多的藤蔓從地底冒出來,天上地下形成了包圍圈,逼得他們退無可退,讓無可讓。
連線著這些藤蔓的盡頭,是一個參天的樹妖,樹妖的下半身,就是這些飛舞的藤蔓根部,木之關的樹妖和巨大的藤怪融合成為一體。
形成一個極為高大的巨人,他一拳揮過來,空氣都似乎被極大的力量砸得碎響,空間都好像有一瞬間的扭曲。
季風獸化作一團風,穿梭在藤蔓和樹妖的拳頭之中,雙翅震動之間,飛射出大量的銀白色羽刺,飛射在藤蔓之上,頓時被刺破的地方,流出了紅如血的液體。
這些鮮紅的液體一流出來,就化作更多的藤蔓,揮舞之間和綠色的藤蔓交織成一團,紅青相間的巨網,網羅天地,包圍圈逐漸縮小,眼看著就要被捆住了。
景珏神色不變,雙手在身前輕輕一撕,面前的空間一陣波動,被她硬生生的撕開了一道裂口,跳入這道空間裂縫之時,也將季風獸收入的靈寵戒指。
巨網刷的一下合攏起來,但是此網的中央卻空無一物。
與藤蔓結合的樹妖憤怒的咆哮著,將大地砸出一個又一個的巨坑,吼聲震天,從他的右側飛舞出去的藤蔓延伸了極長,籠罩了大半個祖靈之地的天地,勾勒成一個鞭影錯亂的世界。
遠在一座高峰之上,盤膝打坐著白色老者,身穿一襲白衣,飄飄欲仙,兩道眉毛雪白飄逸,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樹妖的一咬一瞬間就被他發現了,發現此地的變化之後,他的神色一變,細細探查,忽而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