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看到丁長老面露不忍之色,打算自己出手,可清理門戶的一掌還沒打出去,就聽得脆生生的一聲輕笑,稚氣的同音在他們的頭頂響起。
“小姐姐,你看,我早就提醒過你了,靈元宗沒一個好東西,你偏不信,這下好了吧,他們要處死你了哦。”
穿著粉紗裙的女童從天而降,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純真無邪的笑容,兩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純淨而又無辜。
她一出現便立刻出現在掌門面前,半分情面也不留,當即一掌拍了出去,掌門堪堪接下這一掌,還是不敵。
“聖胎大圓滿,看你的情況怕是快要化神了吧?”蘇思思揚唇一笑,童聲清脆且悅耳動聽,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輕飄飄裡掩著殺意,沒把掌門放在眼裡,說道:“小傢伙,這人可是我寄存在你們宗裡的,你現在要殺了她,難道不需要問過我的意願麼?”
掌門暗自咬牙,壓下翻騰的靈力,冷聲道:“此人是我靈元宗弟子,我既然是靈元宗掌門,處置門下弟子天經地義,即便是前輩也無權越俎代庖吧?”
“你宗弟子?”蘇思思蹦跳到景珏身前,伸出玉白的小手,指尖點在景珏的額頭,狀似驚訝地問:“小姐姐,你的宗印呢?”
景珏摸不準她今日來所為何事,縱然此妖女大抵也是不懷好心,但是自己能否脫離靈元宗,全系她一人身上。
景珏拍開她的手指,冷淡地道:“掉了。”
“掉了?”蘇思思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歪頭一臉疑惑地問:“不管你是怎麼掉的,既然沒有了宗印,大概也算不上是靈元宗的弟子了吧?”
景珏冷聲道:“我剛才就已經和靈元宗脫離了關係。”
“這不就對了嘛。”蘇思思一拍手,轉頭望著黑著臉的掌門,笑眯眯地道:“你看,人家都沒了你們的宗印,你還敢說她是你們的弟子?如果你們偏要如此說的話,那本長老是否也可以聲稱她就是我們五紋閣的弟子啊?”
宗印是一個標誌,更是一個身份的展示,一種認可,至關重要。
掌門陰沉著臉望著蘇思思,“前輩是決意要護著這孽徒了麼?”
“本長老要不要護著她,還輪不到你來置喙。”蘇思思笑得一臉歡暢,“你大可以問問你們後山的林老烏龜,當日我從我手裡借走景家兄妹的時候是如何說的,我寄存的人,想什麼時候帶走就帶走,你們老祖都不敢過問,你這是要長進了,替你們靈元宗長臉,敢來置疑本長老了麼?”
語到後來,已帶上了殺意,威壓彌散開。
掌門運氣抵抗,心下暗驚,這妖童女這次前來的修為定有化神。
而靈元宗的老祖因前幾個月封祖靈之地,元氣大傷,都在閉關,此刻靈元宗修為最高的也只有他了,若是妖童女執意要帶走景珏,他們還真攔不住。
“小輩,你敢阻我?”蘇思思傲然問,看似弱小的軀體裡蘊藏著令人心驚的力量,當她的威壓刻意散開時,風雲變色。
景珏雖也受到了威壓波及,卻在蘇思思刻意的維護下沒有太狼狽。
快要瀕死的季風獸的生存本能提醒著它,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女孩到底有恐怖。在她的身上,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只消她心念一動,便可輕易使它泯滅與塵埃。
景珏複雜的望著立在她身前的女童,眼裡閃過很多複雜的情緒,最後定格在一定要變強的決心上,只有當自己變得比所有人都強大,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才不會再次發生。
蘇思思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目光落到掌門身上,似笑非笑地道:“小輩,漫說就是你們老祖出手,就是你們始祖來了,本長老也不懼怕,你當真要攔本長老?”